相思却未理秦氏,径直拉着温云卿到了魏老太爷床前。温云卿也不多问,才进屋时便已看见地上的两滩血,心中已有判断,到了床前便轻声道:“老太爷,我要给你把脉。”
见魏老太爷缓缓睁开眼睛,温云卿便伸手摸上了魏老太爷的脉门,相思眼巴巴瞅着温云卿,生怕他露出“无能为力”类的神色,但他却始终微微笑着诡探玄踪。过了一会儿,温云卿松开魏老太爷的手腕,手掌缓缓抚上魏老太爷圆润的胸腹,然后停留在胃脘之间。
“没事,方才你应该给老太爷喝过止血药了吧?”温云卿抬头看向相思,发现她比之前消瘦了些,脸颊上原本长着的肉都不见了,下巴尖尖。
相思点头:“喝了两次乌骨止血汤,第一次是一个时辰前喝的,喝之后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吐了一回,第二次是半个时辰之前喝的。”
“止血汤起了效用,应该已暂时止住了腹脏内的血。”温云卿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针包来,取出一根银针,在灯下看了看,便想往魏老太爷手上扎。
“慢着!你要干什么!”魏正信慌忙上前阻止,就要来抓温云卿,却被相兰拦住:“你们说他是忍冬阁的温阁主,他就是么?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请来害爹的,想图谋家产!”
温云卿视线在屋内众人面上扫过,不怒不恼,然后缓缓摇头,却未说话,只是再次捻起那根银针,缓缓扎进了魏老太爷手上穴位里。
魏正信立时便发了疯一般:“你给我住手!”
秦氏觉得眼前这男子绝不是忍冬阁的阁主,一来忍冬阁距此千里之外,忍冬阁阁主大过年的来云州府干什么?二来等潭蟮母笾魇歉霾⊙碜樱矍罢馊怂淝迨菪醇茫皇悄歉霾♀筲蟮母笾鳌
是故秦氏便有恃无恐,见相兰拦着魏正信,便想去撞温云卿一下,只要扎坏了魏老太爷,这罪名就是板上钉钉。
“你们不要害爹呀!”秦氏大喊一声,同时圆润的身子已经冲向床边,相思想上前挡住她,肩膀却被温云卿按住,然后她就看见自己亲娘挡在了秦氏面前,自己亲爹又挡在了自己亲娘面前,然后秦氏就飞出去了……
是真的飞出去了。不知何时,萧绥出现在屋里,在秦氏撞到魏正谊之前,用掌风将秦氏震了出去。
“我和你拼了!”相学一见自己的娘被打飞了,立刻红了眼便要冲上来。
萧绥方才见秦氏不过是个妇人,所以并未用尽全力,却不代表他会对相学手下留情。宫里让他跟随温云卿,保护温云卿,所以温云卿就是他的全部职责,别的人,他才不在乎,于是“仓啷”一声拔出了侍卫刀。
这一下,别说魏正信等人,整个屋里的人都吓住了。秦氏缓过一口气,指着萧绥道:“你擅自闯入别人家中,持刀行凶,你这是大罪你知道么!”
萧绥一向面色冷峻,此时比平日还要冷上几分,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枚铸铁的腰牌,快速在众人眼前一晃,漠然道:“我乃大内侍卫,宫中有话,凡欲伤阁主者,我皆可自行处置,若你们谁再要冲上来,我就当你们不要命了。”
相学将信将疑,却知自己不是萧绥的对手,也怕丢了性命,于是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屋内的人动也不敢动,生怕萧绥的刀子不长眼,砍到自己身上来。萧绥平日话少,今日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实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奇事儿,所以说完便把嘴闭得蚌壳一般,高深莫测。
此时温云卿已运了一回针,魏老太爷起先面上还有疼痛难忍之色,此时眉头已舒展开来,双眼也闭上,睡着了。
相思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又给他盖好被,转头看见屋里的人全都木头一般,便轻轻扯了扯温云卿的衣角,然后指了指萧绥王妃娘亲不好惹。
温云卿却没往萧绥那边看,而是旁若无人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老太爷现在正需要静养,若有人不怀好心,便是挨萧绥一刀,也不冤枉。”
楚氏此时就在两人旁边,看见自己宝贝闺女的小脸儿被人摸了,又急又气,却又怕自己说出来让秦氏听去做文章,便只能瞪眼儿看着。
屋里有萧绥镇守,魏老太爷又睡得极安稳,是没什么闹头儿了,魏正信和秦氏便领着相学相玉回桐香院去。剩下的人守到天亮,楚氏和冯氏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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