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思的良配,我也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忍冬阁虽在金川郡里,但朝廷已有让忍冬阁搬到京里的意思,沉香会日后也会搬到京里来,若思儿还在沉香会里做事,便也要留在京里的。”
见温云卿这般坦诚,楚氏心里是又恼又没法子,心里也有些生气温云卿使手段,便也没了顾忌:“温阁主,我不想将相思许配给你,还因你身子有病,我不想让她日后艰难。”
温云卿笑了笑,忽然伸手将前襟拉开,露出胸膛上那道颜色有些发白的伤口:“我的病已好了,是思儿给了我一条命,早先魏老太爷也担心我让他的宝贝孙女做了,你们都疼她,我知道。若是我身子不成了,我也断断不肯招惹她,更不肯让太后赐婚盟鹂拥摹!
“我会对她很好很好,这辈子都对她好。”
“她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包容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其实听到温云卿提起魏老太爷时,楚氏心里便稍稍安定,若是连魏老太爷也没提点她小心,那其实便是默认了温云卿的做法,而等她听到后来温云卿的保证时,心中便微微有些动容。
想了想,她问道:“相思她是什么意思?”
温云卿苦笑,道:“她什么性子,夫人人您肯定知道的,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留后路,她说这事儿一定要家里的长辈都同意,又说即便成亲,也要继续留在沉香会做事,最后还说……”
见温云卿起关子,楚氏有些急:“你倒是说呀!”
温云卿眼中有幸灾乐祸之色,脸上却略有些委屈之意:“她说,要是日后过得不舒心,便要和离,继续回云州府做生意去,让我不能拦着。”
第93章
此时已是深夜,客人都已散去,只是最后一位酒客却在角落里自斟自饮。酒馆里的伙计心中有些不安,只因这位爷傍晚时候便只身前来,喝到如今月至半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怕他一会儿要闹事的。
这伙计姓周,是外地人,才来酒馆一个月,生怕在自己手底下出了岔子,想了想,还是走到后堂去找老板,把事情一说,老板也有些头疼,酒馆做买,最怕的便是酒鬼闹事,忙跟着伙计到堂里去看,等看清角落里坐的是谁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妨事,那是太医院的顾太医,人好着呢,不会闹事的。”
小周伙计一听,挠了挠头:“太医不都是一把年纪、花白胡子的吗?怎么这位顾太医这般年轻?”
老板哂笑道:“你别看这顾太医年纪轻,医术可真不错,半年前我害了风寒,换了好几个大夫也不见好,偏有一日他来这儿吃饭,给我开了张药方,我喝了之后,当晚便见好了,你说他医术高不高明?”
小周伙计满眼讶异之色:“这么神奇?”
“这顾太医,前途不可限量啊,他若要酒,你只管给他,不必怕的。”
小周伙计点点头,余光看见顾大夫的酒壶空了,便麻溜上前满上。
酒馆里只顾大夫这一个客人,小周伙计便坐在柜台后面打盹,迷迷糊糊之间,便听见似乎有人进了门,心中纳罕今晚喝酒的人怎么这么多?抬起头来想招呼,便看见一个清贵至极的白衣公子进了门,这位公子进门后便径直坐到了角落那张有人的桌子前,他便知道两人是认识的,于是没吭声,只是两只耳朵兔子一般竖了起来。
顾大夫没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显然是有些愁心事,不多时,那酒壶便空了,小周伙计忙上前添酒,余光便去瞟那才进屋的公子,等看清这人的容貌,心底便是一惊——这人生得好啊!
但好在哪里,来自山里的小周伙计又说不出,只觉得衣着华贵,浑身散发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开阔之意,就像供在佛龛里的佛祖,却又比佛祖要食些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