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里,其乐融融。
赐婚一事后,温云卿便时常给魏老太爷写信,楚氏回云州府后,也收到了温云卿的平安信,信中时常提及相思,楚氏看了也安心,所以这桌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只是相思全程低眉顺目的,一副小媳妇儿的娇羞模样,楚氏看在眼里,觉得女子确实应该是这番模样,只是相思做起来却觉得有些别扭,但别扭在哪里,她又说不出,只能当是没看习惯的缘故。
相思坐在魏老太爷旁边,她这副模样自然也收入了魏老太爷眼里,但这老头儿是个人精儿,桌上也不多问,不多看,都等着与温家小子分开后再说。
温云卿盛了一碗汤,递到相思面前:“这汤不错,你多喝些。”
相思没抬头看他,只低低应了一声:“谢谢温阁主。”
旁边的魏老太爷眉头一挑,觉得自家大宝贝的情绪不对,这明显是和人闹别扭了嘛!要不哪里能这般阴阳怪气地说话?
那碗汤,相思自然是没喝的,温云卿便又给魏老太爷盛了一碗汤:“这汤驱寒暖胃,您也喝一些。”
魏老太爷倒是没拒绝,端着小碗“滋溜滋溜”地喝了起来,却不说别的话。温云卿便又给他夹了一个肉丸,殷勤劝菜。
不一会儿,魏老太爷吃饱了,摸着滚圆的肚子长吁一口气:“吃饱了,乏了,咱们回去吧。”
相思正要起身,肩膀却被温云卿按住,便听他对魏老太爷和楚氏道:“其实今天晚辈是来求亲的。”
楚氏一愣,魏老太爷却觉得脚背一疼,瞪了一眼在桌儿下用脚踹他的相思,才道:“你说说看。”
温云卿看看相思,起身恭恭敬敬一礼:“既然老太爷和夫人都不反对我和相思的婚事,不如早些定下婚期,我也好早日准备,免得到时办得匆忙委屈了相思。”
相思依旧垂头没说话,若是外人看在眼里,便觉得这是个极温婉的小姐,但只有魏老太爷知道她方才踩的那一脚有多狠,加上心中也想知道相思这是在生什么气,便没立即应下这婚事,反问道:“那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如今已是六月,下聘、定婚期、筹办等事怎么说也要两三月,定在八月如何?”即便现在定下来,准备也要两三个月,八月是最早的时候了,再早便要办得不周全。
魏老太爷摸了摸下巴:“你们俩的婚事,不能马马虎虎地办,确实要早些准备。”听得这句话,温云卿略感心安,谁知魏老太爷话锋一转:“那不如就定在十二月,这样时间保准够用的。”
若是昔日温云卿重病之时,听了这话,只怕是要吐血的。
这时相思低头喝起了汤,然后抬头看了温云卿一眼,眼中略有笑意。
魏老太爷今儿才到京城,一路舟车劳顿,温云卿便不再提这事,送他们回了院子穷途末路。
他本想着进院儿喝杯茶,谁知才到门口,相思便规规矩矩行了个极周正的礼:“温阁主,今日多谢款待,您也回去休息吧。”
得,温云卿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老太爷进了院子,目之所及皆有绿色,实在清幽雅致,赞了两声,转头见相思的神色也活泛起来,便觉得好笑:“温家那小子怎么得罪你了?”
此时楚氏已被红药引着去休息,相思说话便没有顾忌:“他让太后逼婚,还向我娘告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