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你知不知道,玲姐一直跟台湾这边□□有联系,我原本想在台湾解决,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她买通台湾□□这边,把丧狗运过海,直接扔和记码头。”
你既然铁了心要做,那不如就由我来做了,姜美玲真的是做事情绝。
姜美玲不会走的,电话打穿了也不会走,送她们去机场,跟往常一样,穿黑色礼服去的,没进礼堂下面的人就开始想抽刀了,她还送花圈。
到了才掀开,“我有多送一个,要不要看看?”
掀开之后,多了一个花圈,多了一个肥佬的。
肥佬指着棺材,“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我好兄弟,但是他不争气,混这么多年不出头,滥赌又染上丸药,烂命一个。”
笑了笑,真的是烂命一个,不然现在也一起荣华富贵了,不至于看场都看不明白,社团里面有意见,“我只好让他去开船,结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台湾,李祖孝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们和记的脸。”
“当年的事情,我对不住你,但不是我选的,李祖义选的,对不对?讲好相安无事,李祖孝杀了我女儿,我也要了李家一条人命,一命还一命,我没有赶尽杀绝,他现在是在挑衅我,把我大哥的脸踩在脚底对不对?”
姜美玲站着一动不动,心平气和看他讲,“如果我现在有枪的话,我一定要你脑袋开花的,可惜我没有,我是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所以我只能把买通人,把丧狗扔在你的地盘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好兄弟死了。”
“因为他作恶多端,对了,我往他肚子里面塞了很多黄金,可惜他咽气了吞不下,所以我只好装在他肚子里面了,他当初要我女儿吃了多少呢,两根金条还是三根呢?”
她说着说着笑,“我好大方的,你看他肚子里面,全是黄金。”
反复踩雷,她就是要人疼招人恨的。
肥仔很胖的,他行动很缓慢,缓缓喝茶,很佛气的一个人,“我一直不对你动手,是因为觉得你可怜,所以你在香港这么多年,和记从没有找过你麻烦,我是寻仇,跟李家的仇,你女儿是李家的人,你不是,我做事情向来公道。”
“我女儿也是独女,她又做错什么呢,那天她讲要出门看电影,晚上回来要买丝绒蛋糕给我吃,可是李家兄弟二人,让人开车把她撞死,她肚子里面内脏都出来了,吐了一地,才十六岁,联考成绩很好的,她讲要读大学的。”
放得下吗?
放不下。
所以寻仇。
就跟姜美玲现在也放不下一样,也是寻仇。
冤冤相报是不能了,但是它痛快啊。
肥佬茶碗摔在地上,觉得当年就应该赶尽杀绝的,李家两房,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斩草除根才好,只不过当年他看那个女孩,也还是一瞬间心软了。
现在看来,心软是要犯天谴的。
屋子外面警笛声此起彼伏,警察列队的,怕肥佬搞事情。
所以姜美玲敢来,但是以后就说不定,“上香再走吧,你现在可以平安出去这个门,等后面发生什么,与我无关的。”
姜美玲接过来,鞠躬上香之后,扭头就走。
出去之后警官现场笔录的,“有没有事情?”
肥佬亲自送出来,下面人嬉皮笑脸,“sir,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不是以前打打杀杀的场面了,你这样问我们很没有面子的,像是我们不动脑子一样的,只是邀请人来吊唁而已,上柱香嘛。”
又驱赶记者离开,姜美玲上车,肥佬一直看着她,四目相对,不死不休。
姜美玲这个人脾气,真的很偏执的。
肥佬目送她远去,警察上来训斥,“场面有没有讲过不要搞这么大的,只是死个兄弟而已,你包下那么多酒楼,要那么多人撑场面,我们很难做的,几十年关系了,不要让我们难做嘛。”
社会上维持秩序的,不仅仅是警察,□□如果不打乱秩序的话,那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角度维持秩序了呢?
过去就是这样的,街面上很多事情,包括生意上面,是肥佬这些人在维持经营秩序的,他们手下的人如果□□的话,甚至规模大一点的火拼,社会都会动荡起来的。
上午的话,已经堵车了,肥佬下面的人都有来撑场面的。
警察怕他们闹事,也怕他们酝酿什么搞鬼,更担心他们一肚子坏水,一再警告跟踪的。
“sir,你放心好了,里面躺着的是我最好兄弟,我悲伤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闹事呢,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道上谁不知道我最重兄弟的,我打算在家念经三天超度呢,横死对不对啊,你们有功夫呢,也可以帮我破案的,人不能白死对不对。”
警察不管,只要不闹太大就好,还是盯着他的。
当晚,肥佬确实从进门之后没有再出门过,三天之后丧狗风光大葬,几十辆车护送,还有骑摩托的开路,都是统一黑西装白手套的。
有从中环路过,滔滔跟弄弄一起围观,好大场面的。
花圈好多,菊花一人一支别胸口上。
他们两个在看车标,弄弄不清楚,“你看这车标,看着就很贵的,等到时候我长大了,我就去念法律,以后当律师很赚钱的,然后给你也买一辆好了。”
滔滔也伸长了脖子再看,都很新的车,打过蜡的很亮,他把砂锅放在推车上,新买的,要做糯米饭的。
还要煲汤,煮东西吃的,一共两个,他砍价很久的,“走了,我们先回家,不然砂锅很容易碎的,我还买了糯米,到家就开始做,坐好了跟香肠腊肉焖在一起,晚上就可以吃了。”
他很会砍价的,还让人送一个小电风扇,拿在手里的那种,对着脸吹会凉快一点,“这个呢,天气热的时候可以用,放在你床边,省的晚上热的睡不着,大小刚好合适,不然你被风吹跑怎么办。”
就特别能干,一个新年赚钱好多的,戒指又换不少钱来,刚好可以用来买两个大砂锅的,滔滔买东西呢,不会买太差的,但是质量一定要好的,他能跑市场看一上午,货比三家,自己很满意,每一分钱他都爱,都花的很用心。
搬着砂锅上楼,嘱咐弄弄,“下午就不出门了,冰箱工人也要来安装的,还有电视机,你不是很喜欢看跑马,以后晚上就可以吹着电风扇看跑马了,你运气这么好,说不定买马可以中奖的。”
弄弄跟他脚后跟后面,跟的像是个小乞丐一样的,没办法,热的,她要很快走路才可以。
擦擦汗,出电梯,结果就看好多只脚过来,她下意识觉得不好。
就看见滔滔把砂锅飞快放下,然后一把推她到一边垃圾桶旁边去。
他被人套头带走,看不见什么人。
弄弄翻身起来追,却看见他整个人被拽着往前走,脚却拖在地上,后踢,他在让她不要跟来。
然后被人一脚踢在膝盖窝,瞬间软下去。
弄弄把身上丝巾拽开,碍事,拼了命地跑进电梯。
无人看见她的,看见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