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姐,我个人当然希望三个月就可以治愈,但顾长挚的情况你见过。”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他烦闷的蹙起眉心,“准确时间连医生都没办法给出,我想,半年没有任何好转基本便可定为治疗失败,中途若有好转迹象,我们会诚意提高酬劳聘请你留下。”
“然后?一年复一年?”麦穗儿迟疑的继续问,“为什么找我?顾长挚并不喜欢我!”
“他喜欢。”
麦穗儿又给吓了一跳,睫毛猛地掀起,一副被震到的可怕模样。
轻笑一声,陈遇安摇头,“那个他!”
“……”麦穗儿扯了扯唇,端起白水抿了一口,压压惊。
“顾长挚不知情,以后的治疗他依然蒙在鼓里,想必麦小姐应该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两个顾长挚之间不存在共通,彼此没有记忆,属于个体。”陈遇安认真的介绍简/单/情况,眸中不由变得炽热起来,“至于为什么选择顾小姐,因为这么多年里,你是他第一个沟通交流并散发好意的人,就只有你,他很喜欢你,难道不是?”
难道真的是?
麦穗儿没拿稳送到唇畔的玻璃水杯,手颤抖了下,险些把水杯给扔了,双手抢了半天,终于护住,但针织薄毛衫却给晃洒出去的水渍润了一片湿漉漉。
她接过陈遇安递的纸巾,怔怔擦着,心下却回想着方才的那番话。
顾长挚是人格分裂?
但陈遇安又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格分裂,比较复杂。
难怪。
那次电梯里的状况,的确把她给弄懵了。
还有上次庭院,亦是如此,前一刻还乖乖顺顺可怜兮兮,下一秒就狂妄自大恶劣透顶……
顾长挚是真有病。
并不轻。
“麦小姐,如果你需要好好考虑几日,我可以等你作出……”
“不。”呆呆的摇头,麦穗儿脸色有些麻木,恍若仍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拒绝?
陈遇安脸色陡然沉郁,他心情不好的揉了揉眉头,准备再好生规劝,甭管是恳求还是……
然而——
他没来得及启唇,便见对面坐的小女人眨了下眼,晃了晃脑袋后她低眉拿起合同,飞快扫了几眼,直接握笔在末页哗啦一下,签名,搁下。
一气呵成。
陈遇安:“……”
他见她抬头,眼睛清澈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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