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静片刻,掌门的表情有些模糊,他似乎笑了一下:“只是我的一桩私事。确实是我坏了规矩。”
陆问之本身十分敬重这位掌门,见他因为自己的话难堪,顿时不安。
陆景林突然出现在静室之外,表情冷凝:“问之,你先下去吧。”
陆问之看了眼自家叔祖,又看了眼不置可否的掌门,躬身退下之前,还是把人说出来了:“是合欢宗的叶璃。”
陆问之离开,静室陷入寂静。此处本就是掌门的私所,周围设置了层层法阵,如果不经掌门允许,外人难以窥探丝毫痕迹,但陆景林还是挥手设置了一层屏障。
师兄弟一坐一立,隐隐成对峙之态。
陆景林率先开口:“师兄,这件事可能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华爻的视线落在桌案上,旁边的一个卷轴展开,正是叶澄当时送到“七月”的那幅画像,“我一看画像便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芳泽。”
“既然不是巧合,你也知道探查的那人是谁了。”陆景林的神色有些疲惫,“师兄,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师兄,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小崽子,一错再错吗?!”华爻的沉默似乎激怒了陆景林,他低声吼道,“你不要忘了,他是天魔主的儿子!”
“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掌门看着多年跟随在他身后的师弟,表情依然平静温和,却有着某种坚定不移的力量,“他送到我身边时,像个小团子,孱弱又无辜。我每天晚上将他搂在怀里,用灵力蕴养他的经脉,一刻也不敢停。他身体太差,我寻了千年冰鲛珠,将他时间冰封,一点点用灵药喂着,花了几百年,才看着他从当初的一丁点,长成如今的少年。”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人发现,你想过怎么办吗?”
华爻轻声道:“知道便知道吧。我也没想过,真的能瞒一辈子。”
当年他不知天魔主身份,与天魔主有过一段情。后来战场相见,各为其族,彼此也从未留情。直到天魔主身死,手下奉天魔主生前之令,给他秘密送来了季芳泽。血脉告诉他,这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越长大,就越像他的母亲。当年见过天魔主的修士不少,纵然华爻想为他安排个别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倒想得开。”陆景林看他这幅无怨无悔的倒霉样就生气,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不怕身败名裂,堂堂点星门掌门,有个儿子是天魔,还秘密藏匿这么多年,传出去整个门派都不用做人了!”
“芳泽根本不是天魔!”华爻猛地站起身,长袖将桌上的笔架摔在地上,“我们当时都测过的,你也亲眼看见了,他体内涌动的,是人族血脉!”
“我知道,就连你们亲眼所见,仍然对他的出身如鲠在喉。何况是旁人?”华爻闭了一下眼,自嘲地笑笑,“我说带着芳泽离开,你们不肯。可我带着芳泽留下,你们又耿耿于怀。”
“我这些年,做掌门不合格,做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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