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叶栖寒,只是看向不远处旁听席上,她喊了十八年“爷爷”的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不像是过去十八年,在叶家那样养尊处优的优雅美丽,也不像是做凤来时那么强势傲慢,现在的她短发稍稍长了一些,随意凌乱地披在肩上,面容极为削瘦,眼底满是阴霾和冷意。
她的声音也变了,沙哑中带着某种寒意:“我的爷爷想要杀了我。而唯一对我好的哥哥也要被我害死了,我不来,是要像孤零零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地度过一生吗?”
在叶家,她的父亲忙于军务,母亲素来只在乎华服美饰,她放在心上的亲人,满打满算,也就这么两个而已。
叶栖桐站在被告席间,面向法官:“没必要再来列数别的证据了,我是叶栖桐,也是凤来。入学名额这件事,我才是真正的主谋。我承认我有罪。可这里还有一个有罪的人,涉险谋杀。因为在收到那封‘精神力波动异常’的体检报告之前,我很清楚,我根本没有精神力异常的迹象。”
……
叶澄那天因为要办理军部入职,没有到法庭,这些事还是听季芳泽提起的。
“据说是一个小发射器,放在叶栖桐床头的花瓶里,叶栖寒提前把人带走了,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只不过精神力算是彻底毁了,连模拟仓都用不了。叶栖寒在回首都星之前,应该把她安顿好了。她会出现在法院,一半是为了报复想杀她的祖父,一半大概是为了叶栖寒。”
主谋和帮凶,可不是同一种量刑。
叶澄给桌上的小铜钱草浇水,随口应了一句:“兄妹情深啊。”
他并不因为这件事,就觉得叶栖寒兄妹有什么可怜可敬之处。或许叶栖桐觉得自己很惨,但是他们兄妹当初肆意摧毁别人的生活和希望,却也没见他们可怜可怜别人。
季芳泽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那盆铜钱草有没有喝饱水,比叶栖桐等人的生死存亡重要多了:“你不在乎庭审的结果吗?”
“不在乎啊。”叶澄放下水壶,坦然道,“现在全天底下那么多人盯着呢,该坐牢的坐牢,该枪毙的枪毙。这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
这样的结果,叶栖彦应该也可以安心了。
“这铜钱草就不一样了。”明明季芳泽没有把吐槽说出口,叶澄却好像会读心,笑意盎然,“这是咱们小家的新成员,当然要精心呵护。”
叶澄如今已经从军部的疗养院搬了出来。季芳泽在帝国大学附近,买了一套小小的房子,一室一卧一书房,住他们两个人刚刚好,连一个人工智能都多余。
季芳泽就听到“咱们小家”四个字,轻咳了一声,把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看那盆丑啦吧唧的铜钱草,好像也瞧出了那么点叫人喜欢的盎然绿意。
季芳泽拨了拨那圆圆的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军中?”
“等军部通知,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叶澄搂住季芳泽的腰,把头靠在季芳泽肩上。他不习惯因为暂时的分离,就表露出什么小儿女般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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