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看老同学的眼神立刻不对头起来,仿佛在看一个可恶的渣男!
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坐享齐人之福!说!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种样子了!
安室透仿佛看到一口巨大的黑锅迎面砸向他的头顶,而他无从躲闪。
甚至没有足够有力的言辞反驳,可悲得很。
他扭过头,给威雀威士忌一个“能不能帮忙解释?”的眼神。
女人无辜地歪歪头:解释什么?这位警官什么都没问啊。
他们互相推锅的眼神交流落在松田阵平眼中,变成眉目传情的如山铁证。
知雀现在睡了没?松田阵平很想打电话把人拽到现场捉奸,让场面的气氛愈发险恶焦灼。
人类想看热闹的心理牢牢刻在dna中。
“咳咳。”安室透清了清嗓子,侧身让出背后平冈喜久江胸口被挖出一个空洞的尸体,“我们讨论案子吧。”
严肃点,做正事!
死者为大,松田阵平立刻拾起自己的专业素养,蹲身检查尸体。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他随口问。
“叫我助手就好了。”竹泉知雀眨眨眼,“今天是我实习第一天,本以为陪安室先生参加派对,跳跳舞就好,没想到第一天实习就有案子,不愧是侦探这一行。”
老实交代,日本死亡率是不是你们这群侦探拉起来的?(怀疑。jpg)
“助手小姐。”松田阵平从善如流,“能不能麻烦你和女警一起排查女性客人?简单搜身,帮忙做做笔录之类的。”
“我的工作。”她大方点头,起身走向冲绳警方。
眼见黑裙女人走下楼梯,松田阵平明显看到安室透松了口气,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那个女人让你很紧张。”松田阵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不会真是出轨被抓吧?”
“别开玩笑了松田。”安室透在老同学面前放松了些,“她比知雀让我头疼一万倍。”
“麻烦,但还是要应付她?”松田阵平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什么来头?”
安室透摇摇头,意思是不能说。
“我好奇很久了。”松田阵平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压低声音,“你和景到底参与了什么任务?”
“保密原则。”安室透没有松口,他轻轻呼气,“或许过几年能结束,或许一直结束不了。”
也可能任务尚未结束,他的人生却结束了。
卧底就是这样看不见尽头的任务。
沉郁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松田阵平烦躁地揉乱头发,把注意力转移到尸体上。
“致命伤在心脏,死者的整颗心脏被人活生生挖走。”他思量,“情杀?挖走心脏符合情杀的感情意象。”
松田阵平招手唤来管家:“我注意到别墅内部的监控被人为关闭了,除了死者之外还有别的人有权限吗?”
“吩咐关上监控的人就是老爷。”管家尴尬地说,“他说想一个人在书房休息会儿,让别墅内的侍从都到别墅外面去忙活。”
松田阵平稍一想就猜到了:“和人偷情?”
管家支吾点头:“我看过了半个小时老爷都没出来,才私自打开书房的门,看到老爷倒在地上。”
松田阵平:“才半小时?”
“咳咳。”这次一并尴尬的人还有安室透,车轱辘又在他脸上碾来碾去,“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去看看女性客人的口供。”
“特意关闭监控,选在书房偷情,平冈喜久江的情人身份或许见不得光。”松田阵平认真推理,“比如她已经和人交往,男朋友甚至在场,两人只好私下偷情。”
消失半个小时而已,做得隐蔽点发现不了。
“平冈喜久江事业蒸蒸日上,也有与多个模特打得火热的小道消息,不缺情人。”松田阵平拿着同事查到的情报翻看。
“他不惜偷情也想约会的女性,容貌身材大概率十分优越,以此为条件排查……最符合的人选是……”
说着说着,两人走下楼梯,走到别墅外的草坪和小花园前。
黑发黑裙的女人半倚在门廊上,装点用的紫藤花垂落在她摊开的掌心,朦胧月色在她身边勾勒一条银边。
许是紫藤花扫得她掌心痒痒,她弯了弯眼眸,唇角的弧度宛若新月。
松田阵平扭过头,目光定定地看向安室透。
已经和人交往、男朋友在场、只好私下偷情。
全中。
“不可能。”安室透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看看她的脸,再想想平冈喜久江的脸,她的品味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那个份上。”
松田阵平想想也是,他身边这个金发黑皮不比平冈喜久江好看多了?和降谷交往本来就算第三者插足出轨,完全没必要遮遮掩掩和第四方偷情。
“你的人际关系是不是太混乱了点?”松田阵平委婉道,“难道是离开警校后被外头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学坏了?”
安室透:好想打人,好想有棵樱花树见证他们事隔多年的再一次互殴。
“拿证据说话,脑补不能当成逮捕令。”安室透微笑,“案子破不了转给我,我帮你破。”
激将法,永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