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眼睛洛水就不敢深劝,二来王琦只听陈陵一个人的,劝了也没用,不如让林思费心去吧。
若是陈陵能由着林思三两句话就劝住了,他也不是上辈子那个能一夜奔袭三千里,只为了看一次海上的东瀛花开的人了。
“你且不要啰嗦,跟着我去就是了,有我们两个高手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呢。”陈陵无甚意义的安抚了两句,脚下的步子是跨的越来越急了,不过瞬息之间就到了事发之地。
离着陈陵的居所不远,还是一个风声细细,银装素裹的精致去处。起了三层的小楼,栏杆上挂着精致的玻璃花,当中的攒心珠子挂着雪花,被满院子的灯火照着,益发的流光溢彩。旁边围着的一个小池子,也是极精致,池子边儿上种了一株垂丝楠花,细长的花蕊自由深至浅的花瓣当中垂落下来,隔着一点微末的距离似要扫到清凌凌的池水上。池子边儿上围着一圈五瓣卷开的水母灯,莹莹烛火照在晃荡的池水当中,折出一道道光晕闪烁的亮芒,倒是把当中的烛火给比了下去。
只是这样的一个风雅的小院,此刻却是一片粘稠的血腥气。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就挂在二层小楼上,身上穿着的一件薄绡的纱衣在空中舞荡,卷着挂在上头的一串银铃不住的发出铃铃碎响。
那少女奥戴被卡在那栏杆的雕花当中,滴滴答答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旋即就被呼啸的北风冻成一串黏连的赤晶石。看起来倒像是能工巧匠雕琢在此。
有个身形瘦弱的书生模样的人无不感叹的道:“这好端端的一个女子,竟被这样惨烈的折磨致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凶狠歹徒,该被人凌迟处死才是。”
一旁的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听见这句话不屑的撇撇嘴,“你们这群读书人就知道怜香惜玉,也不看看是哪里的玉,你就敢怜。”一根粗长的手指指着那挂在上头的女子,十分轻蔑的道:“那是挽心阁的姑娘,十个你只怕才抵得上人家一个手上戴着的镯子。如今这个模样,还不知道是惹了哪家的主母,偷了人家的男人。只看人家身材窈窕,你就敢在这里大发风流,怜香惜玉了。现在就算你在这里一番谦谦君子的表白,人家也早就魂归西天,听不见你的剖白之语了。”
那书生被壮汉一番抢白,脸色登时涨红,气恼的立着眉毛的冷声道:“我不过是可怜一个姑娘受这等惨无人道的折磨,即便如你口中说的是惹了哪家的主母,但这样的做法也实在是太恶毒了些。莫不是你留不住那些姑娘的对你欢声笑语,所以才这般深恶痛绝。”
书生最后一句话,又狠又毒,直直的往那壮汉心口上戳,激的壮汉立时便捏起拳头,凶狠的瞪着书生,威胁的道:“你这小子满口胡沁,若是再说一句,小心爷爷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书生身子弱,对着壮汉的拳头先就弱了三分,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轻易不肯退步,只得梗着脖子的和壮汉对峙。这一来倒是让人的注意力先分了过来,倒是对那女尸的恐惧感少了不少。
陈陵只是盯着那挂在楼上的女尸看,这挂尸的手段,怎的如此的像一个人,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那人该是在民洲,如何会到了此处。
陈陵把身上的大氅脱了,坏心眼儿的罩在林思头上,趁着林思手忙脚乱的把大氅拿下来的时候,一纵身就飞掠到那女尸身边。林思被大氅罩住,想要拉住他也来不及了,只得眼泪汪汪的看着陈陵轻若流云的上去了。王琦也紧跟着一飞掠上去,落在陈陵身边,还伸手戳了戳已经快要僵了的女尸的脑袋。
洛水不忍直视的一把遮了眼睛,虽知道他们家公子唯陈陵马首是瞻,但是不曾想到竟是到了这般地步。不管去哪儿都要跟着上去。
见有人上去了,神色之间不见一丝张惶,便也有人大着胆子的跟着上去一探究竟。只是刚看见女尸的模样,就一脸青白的捂着嘴巴踉踉跄跄的跑了下来。蹲在一边涂得天昏地暗,跟着蠢蠢欲动的人见状急忙歇了心思。
能住在百味阁当中的人不乏走南闯北的江湖豪侠,但是见其中最厉害的一个都这副模样了,其余的没什么功夫在身的人,就算是好奇的百爪挠心,也实在是不敢上去挑战自己的底线。只得围着那人,不时地睃一眼上头的两人,一边不住的和人打听消息。
陈陵越看越是惊心,若说刚才还是只有三分怀疑的话,那现在就是有了十分的肯定了。这才处罚人的手段,和日后将要名震整个南国的柳叶弯刀,一模一样。
同样的是一刀割开了人喉管,任由人的喉咙当中发出长短不一的气音,把人拖到高楼之上,把脑袋塞在狭窄的镂空雕花当中,慢慢的看着人一点一滴的把血流干净了,在地上积起一片浓艳的血泊才算是完了。听方才的叫声,显然是被割了喉管的时候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