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章也不转头看她,怠慢的挥手叫她们走过来坐下,饮尽力口中的酒液才道:“来的时候你们的阵势可是吓了不少人一跳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着你了,让你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拼着自己的脸面不要的都要过来向我讨一个公道。”
也许是这几天过得有些安逸了,所以元清章一时不察,竟然忘了盯着静安海那边儿,才让他们搞出来这样大的一个阵仗来。幸而阿陵不是名节比自己姓名还要重要的女儿家,也知道他的心意,听见这件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如何好好地安抚这个被逼着颠簸上路,前来讨回公道的姑娘。一大早上的就逼着他出来找人来了。
他刚刚就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听了她们主仆两个的几声絮语,也知道这个被强制的被安排给他做老婆的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刚才听着那话里话外的倒是个不争不抢的淡泊的姑娘,现在真真的一眼看见她的通身气质了,才真真的把这个人当做个可以温和些说话的人。
既这么想的,刚才的轻慢便收了起来,脸上也郑重威严起来,唬的对面本就如坐针毡的安瑶更是扭着自己身上的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会娶你,我已经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了、”元清章对着女人不喜欢说什么软和话,他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见过的那几个疯得厉害的老妖婆,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各有风姿的。只是心里想的,手上做的,连他现在想起来心中禁不住的要抖上一下子。这么些年下来对这些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心中更是不敢大意,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们故意示弱,让你钻她们的套呢。
本就心中没有这样的奢望,也并未对这个权势滔天的家主有什么遐思,所以在听见这话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心中受伤,很是冷静温和的点头道:“小女在家中对这件事已经有所耳闻,家中长辈和族中长老害怕家主大人在外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辜负了小女,所以急急地便把小女送了过来。”
安瑶站起身对元清章深深的行了一礼,歉声道:“这都是家中长辈的一点担忧,还望家主大人万勿生气,我在这里替家中长辈先陪个不是了。”
山崖边儿上有细长的柳树叶子吹过来,就落在安瑶的裙边上,一阵一阵的凉风吹得她的裙边一下一下的撩动,丝丝儿的窜着的透在她的脚上,引得她脚上细微的抖了一下。她这么做是赌了一把,她根本就不想为这些所谓的长辈求情,赔罪。但是她这么含着一丝怨气的,却还保持着良好教养出来的闺秀气度,有礼的但又有一点点怨气的说话。就看这个恨毒了那些为老不尊的长辈的男人,会不会看在这句话的面儿上,帮她一把。
元清章低头扫了她一眼,果不其然的哼出一声。果然,这世上的女人都是天生就会玩儿心眼儿的。这个技巧像是打出娘胎就天生赐予她们的独门秘籍一样,无论再如何懦弱的女人,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会利用自己的所有优势和劣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是那个摆了他一道的女人。
“你都已经这么向我坦诚了,我再不把自己的诚意拿出来,似乎有些对不住你拉下面子来的委曲求全?”元清章似笑非笑的说,手上小巧的陶骨茶杯在手指尖旋转,漫不经心的抬手隔空就把安瑶拉了站起来,“念在你这样拿得准分寸的份儿上,把你的意思说来听听。”
安瑶心中一松,脸上的笑容也真了些,口中的话也越加小心的斟酌一番才说出来。
“小女虽从未见过这秋凝剑仙的英姿,但他的事迹还是听了几耳朵的。是个极风姿秀雅的男人,如朗月辉照,如临柔境一般的让人舒心。想来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当家的丰神俊朗,神威英姿。”安瑶声音低柔婉转的小心的拍了两记他的马匹,眼角觑着他的脸色还好,才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意思来,“小女鲁钝,天赋也没有什么能说得出口。小女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找一个良人,平顺的把日子过好。今日前来就是希望家主帮忙,帮小女安抚安抚······家中长辈。”
似是怕元清章嫌弃麻烦,并不想帮她,安瑶连忙跟着说:“并不需要劳动大人您亲自回去,只需书信一封,交于您身边的弹云,带着回去交于族中长辈,接下里的事,小女自己处理就是。”
元清章摸着下巴看一脸焦急的姑娘,半晌才恶趣味的在小姑娘越来越灰败的脸色下开口道:“你倒是会赶时候。”这么语焉不详的说了一句,便起身要走,潇洒不羁的略略的留了几步的简洁道:“这件事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你不必担心,只在这里好好玩耍就是。到时候弹云自然会帮着你处理好这些事情。保不齐等你回到家中之后,他们就不会在关注你一个小小女子了。”
这么一句话扔在这儿,留着安瑶云里雾里的蹙眉思索,最终还是只能摇摇头,按着他说的话回去了。
瑶台灯会今夜就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前些日子尚且还算是冷清的小路园子,如今满当当的都是人,不同气度,不同门派的人在同一时间济济一堂的同时到达了这个地方。
其中不乏几个早早到了的把他的脸认清楚的人,何况今日他还穿着这样一身招人眼目的衣裳,自然是走到哪里,目光便流连到哪里。更有几个荤素不忌的浪荡子上前暧昧的朝他眨眼睛,那其中流露出来的猥琐下流的意味,让元清章很是心情不好的狠眯了一下眼睛。
“你怎么这么早的就回来了,你和安姑娘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不会又给人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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