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不要,我要你们都回来。”打小就在父亲身边长大,他怎么可以忍受这种分离之苦。
苏母停住哭泣,用手抚摸着念安的脸,念安是他跟苏敬言唯一的骨肉,哽咽地说道:“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到那边自然有人替我们打点好一切,唯独你,母亲放心不下,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是你可以改变的,你若是强行扭转,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你要记住,爹娘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你活着,若是你死了,爹娘也活不下去了,你忍心吗?安儿?”
念安想了想,无奈只好当即答应道:“我答应你们就是了。只是爹娘要好好保重自己,等着孩儿去找你们。”苏敬言将念安的头发扶到耳边,对着他说:“我们知道,走吧,再不走怕是要催了。”
念安看着爹娘,郑重地往后退两步,行三拜九叩之礼,颤抖着说道:“爹娘多多保重,恕孩儿不孝,不能留在身边侍奉。”他的每一声磕头都打在苏父苏母的心上,他知道自己可能很难,或者一辈子也见不了父母了。
念安转身走出大厅,不敢去看父母的脸,苏母哭泣的声音从后面微微的传来。只是念安不知道,大厅里,他那从来都不曾低头的父亲,也忍不住地跟母亲一起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走的方向,流着眼泪,呆坐了许久。
在门外的高修渊高公公带着念安先去洗漱了一番,才带到了宫中。因为从小不大出入皇宫的缘故,念安对皇宫并不熟悉。但是念安却对眼前的钦安殿是知道一些的,钦安殿便是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宫中人都不想触碰的地方,原因便是天子喜怒无常。
高公公带着念安来到钦安殿,皇帝办理公务的地方,指着里面的大殿道,“今天你便先在这里打扫,明天会有人带你去晰心院。”
大殿进去正面就是一张比念安还长的桌子,上面堆满了奏折书籍。左边有个偏殿,上面有个茶几,可能是皇帝喝茶的地方,上面摆着的是最名贵的黑檀木,连念安都少见这种木头,一靠近都能让人闻到一种并不烦腻的幽香。上面的软榻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看着有光都会闪闪发亮,是用金线绣成。茶几之上放着的瓷器,是瓷镇最名贵的白瓷,旁边摆有金丝莲的坛子,也是极其名贵的品种。
“是。”念安想这样也好,可以早点远离这里,再到晰心院去。
“你就先进去吧,皇上在批奏折,小声点。”
“谢公公提醒。”念安向公公行了一礼。
秦正天的另一个公公王存出来将念安带了进去,秦正天正在批奏折,念安走到桌前,行了跪拜大礼。
“参见皇上,皇上圣安,念安是来打扫钦安殿的。”他眼前的秦正天正是拆散他家人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地上去杀了他,但现在他却没办法不低头。
“嗯。你便是苏敬言的小儿了吧,一身的书生气,想来城中对你的评价是不会有什么错的了,才华横溢,是难得一见的才子。”秦正天看着眼前的苏念安,听不出喜怒地说道。
念安抬起头,与秦正天对视:“不过是天下人的玩笑话罢了。”
秦正天盯着眼前少年同样看不出情感的双眸,想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苏念安在宫里是人质,只要他还在,苏敬言的势力就不敢乱来,如果不是苏家一脉自先祖在时便已经有了势力,如今也不至于苏敬言人都不在朝中了,还如此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念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钦安殿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几乎是不用打扫。但他仍是拿起布,仔细地擦了起来。
“怎么打扫的?灰都到朕这里了。”秦正天虽然没有想要伤苏念安性命,却也是要他吃些苦头的,只怕他苏家的人性子都是一身傲骨,不肯吃半点亏的。
“回皇上,念安已经很认真了。”就算念安极力想要逃避,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