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策一路踩着无数人的血肉才得到这个皇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死,却只有蔺泰,是他亲手所杀,他用手中的长剑划开了蔺泰的颈项,看着鲜血从他身体里不断的涌出,浸湿雍华殿的地砖。
因为最后一封从雍华殿搜出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密信上写着“毒杀主帅游彦,三军必自乱”。
蔺策用足尖轻轻地点了点脚下的石砖,继续向内走去。
内殿的所有外窗全都被遮蔽,殿内只燃着一根红烛,堪堪照亮四周,让殿内不至于漆黑一片。蔺策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人应了上来,迟彻朝着蔺策拱手:“陛下。”
蔺策点头,看向殿中的其他几个人:“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殿中其他几个人都身着黑衣,看见蔺策的脸,面上的谨慎才褪去,恭敬道:“禀陛下,这个邓敛因为畏惧其岳丈,不敢娶妾,所以在烟花巷养了一个外房,时不时就会悄悄探望,属下就是在他今日去的路上将人带来,哪怕是他府里的人都不会察觉。”
“那就好,李埠为人太过谨慎,若是被他提前察觉做了准备,后续想要给他定罪就实在困难的很。”蔺策道,“趁着这段时间,从邓敛口中挖出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李埠的罪证,待铁证如山,就可以将此事转给大理寺按律查办。所以,就有劳诸位了。”
“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属下等人的职责。”为首的黑衣人立即道。
蔺策转向迟彻:“此事必须谨慎,不能泄露消息,因此禁卫不方便出面。朕只告知你一人,由你来配合他们,有任何事即刻去通知朕,”话说到这儿,他又转向那黑衣人,“就不必去惊扰你们游将军了。”
“属下明白。”
蔺策抬眼,望向被绑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影:“人怎么样了?”
黑衣人道:“禀陛下,胆子太小,被吓昏了。”
迟彻面上的表情不怎么赞同:“诸位的手段实在是有些过于残忍,这邓敛毕竟是此事的关键,如若他……”
“迟侍卫放心,我们手下自有分寸,不会伤及其性命,将来这些事重新拉到台面上,他肯定能活着到大理寺作证的。”黑衣人道,“况且,手段虽然残忍了些,但有用不是吗?”
迟彻皱眉,但终究没再开口。那黑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陛下,依着这邓敛贪生怕死的秉性,最迟明日,属下就可以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都掏出来,将所有罪证都交呈给您。”
蔺策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不愧是陶姜带出来的人,行事作风到与他一模一样。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另外,派人去盯着李埠。”
“将军早就在李府附近安排了人手,陛下尽管放心。”
蔺策嘴角向上扬起:“他做事,朕自然是放心的。”话落,他摆了摆手,“那这里就交给你们,朕回去了。迟彻,安排好宫中宿卫,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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