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霁感觉心脏被一刀一刀的割着,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再忍忍……”
此时,皇宫。
“姑妈,姑妈,不好了。”
皇后正在殿中闲坐,身侧嬷嬷给他按捏着肩,劝她不要为了太后难过,劝她珍惜眼前人去清尘宫关怀下绥帝,突然殿外传来了焦灼的大呼小叫。
漂亮的手指拈着茶盖,漂亮的尾指凤甲翘起,正要饮下那清香怡人的茶,听到这叫喊,皇后微微抬首,柳眉紧紧蹙起,接着一道人影扑到她膝下,抓着她的裙摆道:
“姑妈,玉潇出事了。”
皇后眉目一冷,不悦道:“这一大早说什么胡话,阿娇在她宫中待得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上官婷好似急得快哭出来了,“不,姑妈,太子妃她对玉潇心怀不轨,今天一早将玉潇骗去了太子府,玉潇她……”
“太子妃又怎么了?”
皇后不悦更甚。
上官婷咬了咬牙,大声道:“太子妃他是男人,他把我们都骗了,他是个男人,他男扮女女装潜伏在太子府图谋不轨!”
“啪——”
茶杯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裙摆,皇后无知无觉,一把抓住上官婷的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上官婷几乎哽咽:“太子妃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婷儿绝对没有说谎,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皇后腾然拍桌而起,勃然大怒:“好一个孟初雪,好一个大楚,竟然将整个大绥玩弄于股掌之中!婷儿,你表哥呢,他现在在哪儿?”
上官婷仰脸,楚楚可怜道:“我已经告诉表哥了,一刻钟前就回太子府去了,应该还来得及,保佑玉潇不会出什么事。”
“好好好,看我不剥了孟初雪的皮!”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来人,摆驾太子府!”
路上,马车疾驰,街道左右的人纷纷躲避。
轱辘碾过石板,裴璟坐在马车中按揉着眉心,整个人有些不安。
昨夜没睡好,太后入梦几回,今早一醒来,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一大早又听说阿娇急匆匆往太子府跑去了,担心孟初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洗簌了一番,连早膳都没用,就让人准备马车回府。
太子府马上就要到了,裴璟想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让车夫赶路赶得更快些。
卧房里,阿娇的衣裳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她一边脱孟初霁一边给她穿,给她穿的时候他就去脱孟初霁的衣裳,等孟初霁去护自己的衣裳,她就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如此几番,她浑身只剩下一件肚兜,嫩白的手臂晃在外头。
孟初霁尴尬到了极点,这小妮子被下了药还是那么机灵哈,看她又要脱裙子,赶紧抱着她起来,将她往床上一塞,被子蒙住,目不斜视的摁住她,不让她出来。
这要是被裴璟看到了,指不定要误会成什么样儿。
阿娇原本还在被子里挣扎,蒙了一阵突然毫无动静了,心一提,孟初霁赶忙将被子掀开,发现阿娇昏迷了过去,唇瓣仍是鲜红如血,两颊的红却褪去变得苍白。
孟初霁慌了,风似的打开门喊,“刘大夫,刘大夫……”
刘大夫捣着药进来一看,叫了声“糟糕”,道:“药性忍过头了,快扶她起来,我给她扎两针。”
眼下这情况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非礼勿视礼义廉耻,孟初霁将阿娇扶起来,刘大夫放下药碗,在她几处大穴扎了针,阿娇慢慢醒转,眼睫沾着泪珠,呜咽啜泣:“我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
孟初霁心乱如麻。
刘大夫也是不忍,道:“少爷,不要再让她忍了,你先安慰她一下,药马上就配好了。”
“安慰?”孟初霁问,“怎么安慰?”
刘大夫呶了呶嘴,一把年纪没好意思说出来。
孟初霁却懂了,他让他亲亲她,用手……
“这不行!”
孟初霁想也不想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