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算了。
他若只喜欢女子,哪怕他喝死了,他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刘大夫怎么听都觉得孟初霁是气话,笑了笑不说话,孟初霁将膏体涂完,又趴下,咬着枕头闷声道:“快点。”
刘大夫执着竹筒,说:“少爷,你忍着点。”
一个多时辰后,孟初霁扶着门框出来,走路颇为不便,刘大夫还在里头清场。
蹲在门口的阿福回头叫了声:“少爷!”
孟初霁朝他伸手,阿福搀住他,问:“少爷您想去哪儿?”
“去如厕。”
“哦哦哦。”
阿福扶着他走。
孟初霁一步一步看着脚下,阿福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道:“对了少爷,你刚才在里面那个啥的时候,殿下来过了。”
孟初霁的步子骤然一停,瞳孔猛缩,急声道:“他来了?他说什么了?”
阿福道:“殿下问你在里面干什么,我没好意思跟殿下说你在那个啥,就说少爷您现在不想见人,殿下就走了。”
孟初霁听完,差点被这个蠢丫头给气死了。
好不容易裴璟来找他,愿意原谅他了,结果阿福张嘴那么一说,裴璟一定会以为他故意不见他,将他阻拦在外。
不行,他得找裴璟解释去。
“不如厕了,去找秋瑜。”孟初霁步伐一转调了个方向,“快点,扶着我走快点。”
阿福隐约从孟初霁的表情里窥探到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不敢多言,赶紧扶着孟初霁转头。
孟初霁去书房找裴璟,他有事没事都待那儿,结果裴璟不在,又去了卧房,裴璟还是不在。
孟初霁想他莫不是进宫了,正打算叫个人问问,然后他看到裴璟了。
左侧方的路上,玄色衣裳拥狐裘华贵无双的裴璟款步走来,他的身旁陪着个玉面嫣然的女子,未施粉黛,容貌就足够好看。
较之上官婷,她更大气;较之阿娇,她更端庄;她就如同她姐姐一般,优雅娴静,端庄可人,只是她身上没有病气,更生动更灵秀。
周遭都是雪,纯白映衬着他们一黑一碧,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刻,孟初霁想如果没有两国和亲,没有娶他,他的妻子就该是这样的。
未来的国母哪儿能是他这样敷了一脸胭脂扮女人都不像的人。
还踏马是个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裴璟扫去了这几日的忧郁和颓废,又变成了那个温润清冷气势卓绝的太子,而他身旁的女子眉眼温雅如水,羞而不露,喜而不发,微微笑着,如同一枝玉兰花。
画面美好得不像话。
当他们向他走来时,孟初霁下意识拉着阿福藏到了树后。
阿福十分不解,孟初霁不是要找裴璟吗,裴璟这不就在眼前,他为什么又不找了,张口要问,孟初霁一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们走远了。
孟初霁放下了手,阿福才问:“少爷,你躲起来干什么?”
孟初霁低着头,额发晃悠着将他的侧颜半遮半掩,但他说话的口吻艰涩听得他心酸:“不见了,回去吧。”
阿福一愣,孟初霁连扶也用不着他扶,脚步生风的走了,阿福慌忙跟上去,跟到门前,“啪——”地一声房门合上,将他挡在了外面。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刘大夫和药箱被扔了出来,房门再次被合上。
刘大夫捡着地上的东西,边捡边问:“好不容易好了点,你又咋惹着他了?”
阿福只觉百口莫辩:“我没惹他啊,是少爷他说要去如厕,走到一半要去见太子殿下,看到太子殿下和个女人在一起,就这样了。”
刘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