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但是为人极为敏感;有不少暗中惹到他的人,都被他用手段整治过了。而柳蓉是玄云山上活得最久的修士…她年轻时,就因为手段恶毒出名。据说,有很多练气高阶修为的少女,在见到过她以后,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至于具体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整个演武台悄无声息。苏千叶愣在了当场,台下的修士们则云里雾里,只是直觉事情的走向有变。有人认出了说话的人:“是梧桐峰的执事季诺。”刚进入内门的修士住所是由他来安排的,不少人都听说过这人只要有好处收,就愿意利用自己的职权干亏心事。
“一个月两块灵石的份额,苏家确实从来都没有少过我。”苏含说道,“供养一个单水灵根的负担对于苏家而言是沉重的,所以苏谭明把它分担到了我们这些资质并不出奇的弟子身上。我的族姐们拼命的做任务,却只能得到一点少的可怜的灵石,数十年苦修都只能停留在练气五六层的境界。而那些被夺走的灵石都花在了你身上,是苏家把你培养成了一个筑基修士。
但既然你问了的话,我并不怨恨这个。我的资质如此,确实不值得家族花大力气栽培。但是当我被送到四季秘境里的时候,我实在是无法保持平静。那一次你的师兄们也去了,他们应该和你提起过秘境的险恶。我当时只有十二岁,练气四层的修为,进去近乎等同于送死。但在那个时候你们这些筑基修士又在哪里呢?全都在安全温暖的苏家好好的呆着。为什么你们享受了权利,而我们却还要完成你们的义务?
我很幸运,我活着出来了。但我实在是无法继续呆在苏家,进入青玄宗也是依仗着我自己的努力,和苏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无意报复,毕竟苏家还是养大了我。但是苏谭明听说我进了内门之后,却害怕我会这么做,于是让季诺把我送到了玄云山。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放心,最后他把我交到了柳蓉手里。”苏含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令牌,她把它高高举起使得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我被路过的修士救下,柳蓉也殒命当场。在她的洞府里,我发现了这个,上面刻着两人交易的信息。我愿意发下心魔誓来证明自己今天所言非虚,而我也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苏谭明,该死。”苏含冷冷的说道,“我有两次都几乎死在了他的手里,实在是无力承担第三次的风险了。苏师姐如果执意要为他讨个公道,那我们就只能执法堂上见了。”
她朝着苏千叶行了一礼,随即头也不回的跳下了擂台,大步离开。伤口还没有处理,苏含不打算继续在这边浪费时间争执。三天后她还有另一场比试要比。
演武台被一阵沉默笼罩。苏千叶只觉得血都涌到了脸上,她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但却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阮碧文好好的欣赏了一番这难得的光景,一脸风轻云淡的开口对着下面的筑基执事说道:“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动手抽下一场比试的两位修士吧。”
玉琼阁的修士把苏含的断骨全部接了起来,并抹上了疗伤的膏药。她被告知大约再过一天自己的骨伤就能愈合,只是活动起来会有些痛。苏含付完灵石,皱着眉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她早就猜到苏千叶十有八九是要搞今天这一出的,因此特意把季诺抓过来让他把那天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并录在了映音石上面。至于那块令牌,它可是个意外之喜,苏含自己也没想到能在柳蓉的洞府里面找到这样的东西。
和体修对战真是太累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布好禁制,在原地打起坐来,争取尽快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啊!”擂台上的修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被站在他对面的人重重的踹了下去。一脸悠闲自在的楚齐然甩了甩手上沾着的鲜血,慢慢的走下了台。目睹了这一幕的修士不由得心惊胆战;没想到这么快,这个煞星就被抽到了台上。幸好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对手。
就在苏含走后不久,一脸铁青的苏千叶也一甩衣袖,起身离开了。众人虽然知道苏含说的在理,但多数人心中还是支持着苏千叶。他们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任凭谁忽然之间发现同自己关系亲近的长老和父亲原来并不是好人,心中都会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心地那么善良的苏师姐!还有人不住的埋怨苏含为什么要把残忍的事实揭开。
阮碧文撑着手,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想到:看来还要加把火。
她瞄了一眼叶昕,发现他正端坐在青玉座上看着下面的比试,一脸风轻云淡。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前世,他跪在桃花树下,背脊笔直,想要挽回离他而去的苏千叶时的情景。那是阮碧文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么卑微、那么心碎的神色。她垂下眼睫,不会了,今生不会再有这样的场景了。
在叶昕的洞府内,放着一盆她送的灵植,它可以梳理修士的灵气,对修行大有裨益。阮碧文知道叶昕不会怀疑她,他一直都把那盆植物放在近身之处。这也是她把红灵虫养在了上面的原因。它们被种上了她的记忆碎片,总是在叶昕冥想时,带着前生或者痛苦,或者美好的回忆进入他的识海。他在梦中重温心碎的时刻越多,醒来就会变得越发坚定和冷酷。
重来一次,她定不会让苏千叶笑到最后。
“韩师兄?”王义躺在玉琼阁的床上,见到推门而入的人,不由得惊诧的翻身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