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南布庄。”
幼老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都是让他们胡搅蛮缠的!”
无论是张员外还是陆廷尉,都不知道江南布庄的布还做的有这样的印记。张员外悄悄端详几眼陆廷尉的神色,不禁额头直冒冷汗,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居然还暗中在布料上做这样的手脚?”
幼老爷斜睨他一眼,“省得有人心怀不轨。”
当日张员外特意询问过江南布庄的学徒,学徒只道江南布庄的布料无论是成色还是质量,都优于其他布庄,他便没有再多问,给了些赏银便把人打发走了,夜里辗转难眠,便又将此事尽数告知于张夫人,张夫人为人泼辣大胆,一心只想从中多捞些油水儿,如今这十五匹以次充好的布料,都是出于她手笔。
张员外悔不当初,若是没有贪图这点银两,幼老爷也不会轻易发现不对。
这般想着,他畏畏缩缩地望了陆廷尉一眼。
只要证实这夹带有盐的十五匹丝绸并非出自江南布庄,便能洗清幼老爷的嫌疑,陆廷尉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略一思忖,说:“既然如此,王爷,下官这就派人到江南布庄取些布过来,一验究竟。”
陆廷尉已经打算好,既然江南布庄的布料都有此印记,那么便吩咐自己的人马到别的布庄取布,再命令他们私下买通几个江南布庄的伙计,若是薛白不肯善罢甘休,便让这几个伙计出面,表明这几匹布的确是从江南布庄买来的,便可瞒天过海。
“不必劳烦陆大人。”
薛白淡淡地说:“本王来此途经春熙街,顺陆取来了几匹江南布庄的布料。”
说罢,他击掌几下,江南布庄的掌柜抱着布匹挤开人群,走入公堂。
薛白意味深长地望向陆廷尉,“陆大人说得不错,毕竟幼有为是本王的岳丈,本王多少都应避嫌,是以特意请来了江南布庄的掌柜,让他来向诸位证实这几匹布是取自江南布庄,以及江南布庄的确会在每一匹布的相同位置,写上一个“幼”字。”
薛白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几欲堵死陆廷尉,让他无处发挥,只能恨恨地皱起了眉。
刘大人忙道:“既然如此,来人——上水!”
捕快提来一桶水,掌柜将每一匹布都展开以后,立到一侧,刘大人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捕快抬手一淋,不多时,所有的布匹被完全浸湿,掌柜抱来的布匹在右下方纷纷显出一个“幼”字,而张员外带来的那十五匹布唯有一片濡湿。
幼老爷压根儿就不意外,“我们布庄的丝绸,最次等的都比这要好。”
说着,他拽来一匹没有显出字迹的布料,存心挤兑陆廷尉,“陆大人,这几匹布浸了水便褪色,怎么会是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