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天有人见到秦川跟你说话,还掏出了手机,就开始传你知道秦川的电话号码……现在几乎所有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薛崇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所以呢’的模样看着魏杰。
魏杰弱弱的:“你最好做下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隔日,薛崇去上课,才终于体会到了魏杰口中的那句做好心理准备,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已经很久没被人主动接近过的薛崇,在早上的时候,一个女生主动提议要帮薛崇买早餐。上课的时候,班上一个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的女生主动提议要帮他做笔记。下课,更是直接收到了两个粉红色的信封。——虽然是让他转交给秦川的。
出了教学楼,更是有人直接追了上来,不顾他的冷脸,索要秦川的电话号码。
然而薛崇并没有。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些不停向他索要秦川电话号码的人当中,不止有女生,还有男生。
倘若是女生,薛崇或许还能忍耐一会。但男生,薛崇就无法忍耐了。
饶是看着他们那张微微发红的脸,薛崇都会觉得恶心。
被烦的不行,于是薛崇拿了本书,干脆找个偏僻的角落躲了起来。
位置还没找到,却无意间找到了罪魁祸首,秦川。
因为薛崇只是走到一个拐角,并没有走出去,所以只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像并不是只有秦川一个人,因为有两个声音。
云柏涧躺在草地上,优哉游哉的吐了口气,道:“哎,还是在这里舒爽、安静!教室里每天都叽叽喳喳的,吵的我脑袋都大了。”
一旁的秦川没说话,云柏涧等了两秒,耐不住寂寞,接着撑起脑袋看向一旁靠在树干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川,道:“还在想你那大半年都没理你的师父啊?你看看,都大半年了,说不定别人早就把你给忘了。再说,不就一个游戏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秦川半抬起眼帘,凉凉的瞥了云柏涧一眼,收回了视线,还是没说话。
云柏涧和秦川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个眼神的含义,他自然清楚。
一旁的薛崇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正准备转身走人,结果云柏涧的下一句,就让薛崇的脚步停住了。
于是云柏涧就想不通了,接着又道:“不就一个师父嘛,再找一个不就得了?我们大名鼎鼎的校草还找不到一个师父?光这个学校里,玩【天启】的学生不知道多少,只要你随便一露面,别说是十个,就是一百个也不在话下。”
……天启?
这回,秦川终于说话了。
秦川:“别人不是他。”
听到这个回答,云柏涧不禁卧槽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川,“不是吧,秦川你当真啦?不就一个游戏吗……”说完,又忍不住贼兮兮的凑上前,八卦道,“你那师父究竟什么国色天香,让你记挂了整整大半年。要不……我也去玩【天启】,帮你去找人?”
秦川凉凉的睨了他一眼。
嘴唇微掀,直接回了一个字。
——滚。
秦川这态度,明显就是没戏了。
云柏涧颇感无味的重新躺回了草地上,想也不想道:“我也是想帮你的忙,干嘛不领情。还让人滚……谁让你没事玩女号还不跟人坦白性别的?要是我知道我徒弟男扮女装来骗我,还骗了那么久,是我我也躲。”
秦川:“我没有骗他。”
云柏涧:“是是是,只是让人误会,没有解释而已对不对?可你这跟骗有什么两样。”
天启……男扮女装……师徒……骗人……
薛崇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完全没有觉察到薛崇的存在,继续不疾不徐的说着。
云柏涧接着又道:“我说你没事玩女号干什么,还叫什么青栀这种娘唧唧的名字……我是听过有男人玩女号,是当女儿在玩。不过你是当女儿在玩,还是纯粹无聊,还是只是为了拿来骗你那倒霉的师父……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没有回答,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拐角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薛崇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僵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没错,云柏涧嘴里那倒霉的师父……是他。
薛崇两眼失神,目光有些呆滞。
半年前,在发现他那可爱的徒弟是个男人后,薛崇浑浑噩噩了几天。
那几天里,他曾试想过,用女号欺骗……哦不,现在该叫隐瞒了。
他曾试想过,用女号隐瞒了他这么久的人,现实世界里,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心智还未成熟的青少年?还是成天游手好闲,没日没夜里泡在游戏里,没有正经工作的社会青年?又或者是,已经完全成年并参加工作,却唯独有着奇怪癖好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