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如钟,横在路中央:“——打劫!”
打劫!
惊起了枝头鸟雀,扑翅飞腾。
抬轿几位车夫身高马大,眉眼冷漠,一点慌色都不见。
徐禾吃着瓜子,乍一听打劫的声音,还有点稀奇。
静立轿边护卫为他掀帘,躬身道:“小公子请先下轿,有些人需要处理一下。”
“哦。”徐禾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慢悠悠走下来,边吐瓜子壳边看戏。
土匪们本来,眼里只有钱财。
直到轿帘掀开,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大脑一片空白。
圆润的指甲,葱白的手,细嫩的腕,秀美温柔仿佛轻易可折断。
红裙曳过草地青青,而青青草地上石榴红滚边也款款拂过人的心。
腰肢纤细,往上是优美的脖颈,青丝垂落至腰间,无任何珠玉相饰,已惊艳无双。
美人磕着瓜子,红唇贝齿若风月的邀请,眉甚远山,眼睛如墨,在山林官道错落有致的阴影里,一个抬眸。
他们愿意把命给她。
徐禾吐出瓜子壳,对于一群表情沙雕、身体僵硬的土匪表示有点嫌弃。
啧,就这些人为祸平陵县多年?
平陵县以前的知县战斗力那么低的么,居然搞不死这么一群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患者。
许久,山匪中的大当家气越喘越粗,硬生生红了眼,“这回财留下,人也不能放过!”
其余二当家三当家也都点头,脑子里被活色生香占据。
徐禾:“……”
默默又磕起一颗瓜子。
沙雕。
护送他的侍卫都是薛成钰亲手所选拔的,皇城内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对付这么一群只靠蛮力和人多的土匪,游刃有余。一阵沙土飞扬后,骨折声、尖叫声,声声刺耳。
待沙尘落尽,一众土匪杂七杂八横到在地上,面色惨白,痛不欲生。
而为首的几位当家则被侍卫死死押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徐禾,眼里尽是惊恐。
吐出最后一口瓜壳。
徐禾拍了拍手,走上前来。
大当家吓得屁滚尿流。
徐禾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打劫的事前都不放两句狠话么?比如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财这种。”
大当家根本就不敢回他的话,美人再美,都没有命重要啊。
徐禾笑了一下,旁边的侍卫长过来,问他要如何发落。
这还要怎么发落。
徐禾看了眼天色,还早,这里离平陵县也非常近了,轻描淡写道:“捆着吧,送牢里。”
隐隐约约听到侍卫对徐禾的称呼,大当家眼珠子瞪得笔直,下巴都快要掉地上!
满脸的不敢置信和惊恐——小公子???公子???男的???
——这种惊悚的认知,硬生生把即将被关押入狱的惶恐都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