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得差不多,现在唯一要看我们的运气、能不能不必花太大工夫在网上找到我要的对象?
“喂,我可不是上网找对象啊!”我指正她的英语。
“讲错了,是寻人~!”她笑着、挪屁股倚近书桌……
倾身,抓鼠标,纤细小手开始摇啊摇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霸占了电脑桌前唯一的座椅,反而让她落得姿势辛苦,太不像话了。
立刻起身让位:“你坐、坐!”
珍尼佛儿却自我解嘲笑道:“哎~,急得连眼睛都忘了戴!布鲁斯,麻烦你帮我皮包里拿眼镜好吗?”然后抚抹窄裙、坐进椅子。
我伸进包皮里的手触到个小纸盒儿,但没去想它是什么东西,只急着掏出眼镜,赶回电脑、放进珍尼佛儿向后伸的手中,然后站在她旁边,两眼盯住萤屏、聚精会神地想杨小青;见她纯熟、迅速地溜鼠标、敲键盘,三下两下示出医院精神科求诊纪录、及复健部的住院病患名单,抬头说:“没骗你吧!……对了,你懂中文吗?”
“…?”我只点头、哑口无言。同时开始怀疑“林口疗养院”的存在。
“好,我们重新再来!……”她自言自语,玉腕纤手飞快地又转、又滑、又敲。萤屏上中文视窗、网页闪来闪去,我跟都跟不上,别提认得出任何东西了!
珍尼佛儿撩开秀发,按鼠标滚轮缓下浏览速度、仔细阅读网上名单,每隔一会儿口念某某县、市医疗设施的名称与地址,全神贯注地摇头、扭腰,摇头、挺身,摇头、挪臀……
而我手撑桌、半弯腰,呼吸不敢出声、只嗅到一股百合花香。
她没有抬头,往一旁侧身、问:“累了吗?坐吧!”
“嗯,……呃~……”想:“要我坐床上吗?”
珍尼佛儿挪臀腾出半个椅子,歉意般笑道:“将就挤一挤吧,没关系啦!”
“真不好意思!”我半个臀坐半个椅子、靠住她半个臀。
她没动,摇头叹息:“还是没有,你看,连高雄、屏东都找了!”手指萤屏上的中文名单。取下眼镜、偏头瞧我,黑亮的眸子眨呀眨。
我“唉~!”了声,失望地站起:“那~,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珍尼佛儿想了想:“唯一的办法是低科技,打电话给别人,查问那些可能未登记在案的医疗机构,但不一定成,就算有也不可能很快得到结果!所以……”
她仰头、对不起我似的说。
对不起的不该是她、而是我!她为我白费那么大工夫、却毫无所获;而我从一个失望跌入另一个失望里的灰心、气馁更使我难以挣出笑容、对她表达真诚谢意;只像个傻子、呆呆站在那儿、垂头望她。
然而心中呐喊着:“小青~,你倒底人在那儿!?”
“别这样子嘛!……看了令人难过!”珍尼佛儿坐在椅上、拉我的衬衫袖。
“那你起先说,扩大范围再缩小什么的。有没有用呢?”我仍不死心。
咬了咬唇,她说:“嗯~,其实也找过了,可是……这样吧,你坐下,我让你看些东西……不过你得先答应。第一绝对不要难过,也别生我的气,更不要令我难堪,好吗?”边说、边戴回眼镜。
我不懂她的意思可是又好奇,只好犹豫地点头,再度挤坐在珍尼佛儿身旁。
见她眼盯萤屏、想了想,开启视窗桌面上一个以HC命名的文件夹,说:“这都是我前天晚上从雅虎、和蕃薯藤搜寻到,将近两百个关于杨小青的结果;你看,有许多跟杨小青同名的导演啦、国剧团的啦,大陆跟台湾的都有;还有地质学家、出过唱片的歌星等等,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我才问。你要找的杨小青大部分时间在美国,住的地方是加州对不对?”
“瞧,如果再滤掉那些不相干的结果,就只剩这几个联接网址;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我……还有就是这几个网站都。很那个,起先以为是什么文学,一打开,才发现根本是色情的,哎~,我都不好意思讲,……反正你看就知道了!”
珍尼佛儿从搜寻结果的视窗,点选《杨小青自白》的联接,跳出一幅没有花头、像目录般的网页,上面列着不下十几个文章标题;因为是中文、字又小,我看得眼睛都快贴上萤屏,才发现那些全是一个作者、名叫朱莞亭写的文章!(译注:强斯顿医师的文稿没有指出确切的网址,但凭他的描述判断应该就是:http://www.lamblate.com/bbs/index.php这个网址。)“天哪!……”心中的惊喊只差没有立刻迸出来。
还好我紧咬住唇;可是禁不了急促的鼻息,也抑制不住剧烈加速的心跳!
从《小青的故事》、《韵事》、《情人》、到《自白》、《沙发上的小青》都列在这网页上、瞪着我似的。我再度哑口无言、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讲不出、呆了,回瞪着萤屏、呆了!
仿佛所有的秘密被摊开、一清二楚呈现在全世界人眼里,比赤裸还要赤裸的感觉,不但令我难堪到极点,羞惭与愤怒在胸膛起伏,震惊之余,莫名的慌张与无奈也同时混乱交杂脑中;几乎令我忍不住大吼:“不,这不是真的,……都不是!”然而我却吭不出一声,只以手蒙住自己的嘴、摇头。
因为眼前的东西,全是我三年来为杨小青作心理分析治疗中,她亲手、或以包里寄给我、要我仔细研读的资料!全都是千真万确、无法否认的事实!……
然而它全部登上了网络世界的色情版、在所有懂中文的人眼中一览无遗!不只是无辜的杨小青,连我个人的名誉、尊严,形象、人格,和身为心理医师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岂不也将毁于一旦、荡然无存吗?除此之外,还有法律责任,和如果被我服务的诊所发现、视为不可原谅的丑闻而将我解雇,甚至使我永远无法从事这个行业的严重后果!……
小朱啊~、小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情何止一片紊乱,更因为失去杨小青的下落、人也失去了方向。
“布鲁斯,布鲁斯!”珍尼佛儿臀部挤我,我才放下蒙嘴的手、声音颤抖反问:“这些你都看过了?你~”
“还没有,因为看不完……只打开一篇《故事》跟一篇《沙发》……”
“………”
“布鲁斯,你~答应了人家,要做到嘛!”
“什么……?”
“做到不难过、不生气、也不为难我,……这样人家才能告诉你……”
咬唇,珍尼佛儿不待回应,以游标点开《沙发上的小青》合集1~3;而我急忙捉她的手想制止,却将细嫩如纤葱的手背、手指,压在乌龟形状的鼠标上。她手没有抽走,眼盯着萤屏、声音细微地说:“前天晚上,这文章我只看一半,就明白了你跟杨小青的关系……我真的不是探人隐私的那种人,我只想帮你忙,……可是又~没办法,因为从来没读过这类文章,那方面事情描写那么仔细,实在念不下去……”
顿住、深呼吸,珍尼佛儿舔了舔唇,才继续道:“…就在椅子上……”
她不安地并住两腿,紧贴我的臀部微微挪动、说:“自慰……”
两个字的英语讲得很轻很轻、充满娇羞,令我刹时忍不住捏她的手。
“啊……我……”她涨红脸颊,叹出声;并夹的两腿用力互搓。
我感觉她在椅里扭动丰腴的臀侧,说不出话,只继续捏她的手、听她继续呓着:“…布鲁斯,你不要生气、不要为难我!……我一面那样子,还一面读文章、想怎么帮你找杨小青……可是文章写得那么露骨,害我底下好烫好烫……”
两眼闭上、娇唇微启,抬头……嘶声轻喊:“布鲁斯,你~不要生气……”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没有生气,珍尼佛儿!我~感激你都来不及,……”
话没说完,我已经将她眼镜取下、以唇封住她的嘴。
紧抱她颤抖的娇躯在怀中。
珍尼佛儿火热的唇张开,吮吸我肏进口中的舌头,吸到哼出委婉的娇咛;我抱紧她的柳腰、提起轻盈胴体,使她背靠我、坐上我的大腿;以手示意她两腿分开成跨骑的姿势;随即伸到不很硕大、但足够饱满的胸膊,隔着松领毛衫抚摸、揉弄充满美妙弹性的双峰。
“啊……呵~啊!”她仰头、踮脚跟,连续呼叹:“喔、喔~!……”款款扭动浑圆丰臀、磨辗我早已勃起的鸡巴。
珍尼佛儿急迫的叹声刺激我一手用力抓、捏乳房,另一手下滑,旋转按揉她微微隆起的腹间。感觉她主动向外张开、被窄裙紧绷到极限的大腿因为踮脚而颤抖,我急忙将窄裙上推,推到绉成一圈、围在腰肚,急忙一手伸到她丝袜紧里的膝头、往大腿内侧抚摸;同时舌舔她头朝后仰的耳垂、轻经噬咬。
“喔……不、请不要那么急~你……喔!……”她叹叫、抓我的手。
我立刻松开紧抱她的手、让她缓缓站立;甩发、低头将围在腰际的窄裙往下扯、一面抚臀抹平、一面轻声娇嗔:“害人家裙子都绉巴巴了啦!……”却亳无抱怨的口气。
压低台灯、使室内光线暗了下来,珍尼佛儿转身面向我,臀倚桌缘,让萤光屏上隔秒变幻的缤纷花朵,剪出腰间惑人的轮廓,沉默不语;我才回复礼貌似的说:“对不起,我太急了!”
剪影笑着:“没关系,只是衣服罢了!”细嫩的两手抚我脸颊,柔声问:“布鲁斯,让我们慢慢玩。玩好久好久的那种,好吗?”
“Yes,珍尼佛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吻她的手、抱她的腰。
“那~我脱给你~欣赏……你告诉我喜不喜欢?”
“我早就喜欢了!”我坐回椅里,退后、转向,执她的手立在床前。
她低头、拂发,妩媚地笑着问:“还是喜欢有点儿光线啊?”
“嗯,否则怎么欣赏你的美呢?”
“嘻嘻、你嘴真甜!……”
“一个洋人……”我们异口同声。
“嘻嘻!……”她裂嘴开心地笑了。
然后开始脱衣……
接下的时光里,我推走所有盘据脑中的念头,抛开一切缠绕内心的情绪;以重新腾出的空间接受珍尼佛儿为我注入的似水柔情、和美妙无比的感官享受。
她叫我由桌上挑张CD碟、放进电脑;我随便取了张,播放出菲力甫格拉斯的“亚玛逊河”,觉得不妥,但珍尼佛儿认为好极了,说那是她最爱的曲子,充满自然生命的节奏,而且具有神奇的治疗效果。
我心中暗笑她抛不下自己的专业,听着听着却也入迷;因为衣衫除尽、只剩淡蓝胸罩、同色狭窄三角裤,里着长统丝袜近乎完美的胴体,无比诱人地呈现眼前,己使我目不暇视、流连忘神。
“喜欢吗?”她举肘撩发,问我。
“嗯、美极了!”我由椅中站起、将她轻搁上床,自己站在床边脱光赤裸。
见她眯着两眼在我身上扫瞄,一面舔唇一面呼吸渐渐加速;我说:“别急,很快就可以让你看清楚、瞧个够!”
她说:“我不急,愈等我愈会觉得渴望……”
我说:“哦,慢也好!……那你让我瞧瞧!”
“瞧什么?”她羞红了脸。
“瞧你自慰,……好吗?”我一面轻声说、一面揉鸡巴。
“………”她脸更红,一手揉乳房、两腿缓缓张开……
“呵~、啊!……喜欢。吗?”两颗紫色葡萄高挺、胯间尽湿的她问我。
“喜欢!……”手中的鸡巴坚挺、硬胀,我猛点头,倚进珍尼佛儿的床。
床头墙上所挂的白瓣红蕊、艳丽盛开的花朵,是乔其亚。欧契芙的画;相映褥上玉体裸陈、大大张开的洁白两腿中央,顶着茂密黑毛殷红盛开如花的蜜屄;在长统丝袜的蕾丝边衬托之下更显欲滴、诱人。
我俯身吻它,舔吻火热的花瓣肉唇,双手在娇柔的胴体,四处游移探索,以嘴、舌顶礼摩拜各个湿润的神庙花坛,噬咬丰腴成熟的果实;我的身体被蔓藤般的四肢环绕、紧缠,手指被溜滑的贪婪小口含住、吮吸……
没说任何话,我爬上她展开、等待的身体。
“慢慢的,进来吧!”珍尼佛儿轻喊、招唤。
“你愈慢、我愈渴望!”她说,但没忘记:“布鲁斯,我皮包有套子……”
“我口袋里也有,先用我的吧!”
“嗯、原来~你蛮坏的啊!”她媚笑道;这回没说我是个洋人。
“嗯,……嗯~!……啊、啊、啊~~!……”
龟头塞进狭窄的小屄、鸡巴只肏入半截,抽送不到几下珍尼佛儿就受不了,全身发抖、嘶喊她高潮来了;然后两眼如丝、温柔无比,叫我到浴室洗一洗,顺便将皮包里的纸盒带来,说要为我口交,口交完帮我戴上她买的套子、玩第二回合。
我依言照作;享受她张口张得不能再大、可是仍然吞不进整根鸡巴的巧嘴;尽情把玩圆得不能再圆的丰臀、和挺垂挂下的双乳,直到她吐出鸡巴、激动地喊着:“爱我,爱我!”珍尼佛儿挣起身:“我帮你套……”
“不,你看着就行了!”我撕开包装,将原来是淡蓝色、布满颗粒的套子套上。
“好好看喔!”她小手抚摸,呶嘴:“只是,实在太大了点,你……”
“一个洋人嘛!”我说;把她逗得咯咯笑:“大一点才成比例,不过,洋人那有蓝色的呢!?”
“呃~……”我被考住了、答不出。
“没关系,布鲁斯,蓝色是我的最爱!”
她啄吻了一下蓝色龟头;仰望我轻唤:“来吧……这回让我们搞久一点!”
一面剥丝袜、全身赤裸,抱住我。
两人再度沉醉于菲力甫。格拉斯“亚玛逊河”的节奏中。
直到天明。
睁开眼,珍尼佛儿低头注视我的表情和蔼、安详,秀发撩结在脑后,脸孔像一尊观音、妈祖菩萨,不、圣母玛利亚!……我呆望着她、说不出任何话。
微笑的她低头在我颊边厮磨了一下,说她今天上小夜班,第一件事是为我简报,然后领我参观医院,如果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而我不愿意去,她也不勉强。
仿佛被带回现实,我想了想,立刻点头说愿意。她对我这么好,我岂能因为失去杨小青的下落就自私地让她在同事面前丢脸呢!?
再说,要是她进一步继续探出杨小青可能被送进登记无案、或不知名的疯、唉,疗养院,而不管花多少时间、还是有希望找到她的话,我更要好好谢她才对得起她啊!于是,我两手捧着珍尼佛儿慈详的脸蛋儿、喊她:“珍尼佛儿,我下凡的天使、安琪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噗吱”一声笑了、说:“难怪我是个护士!”然后倚进我怀里、磳呀磳的。
问我:“想不想~玩医生护士的游戏?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
我手滑到她丰满的臀上、轻轻捏揉,问:“你家里有护士制服吗?”
“嗯,连检查身体的、医疗器具都有,你~想玩那一科的?”
“还用问?当然是妇科啰!……”
“嘻嘻,你真坏!”
珍尼佛儿开车载我驶往龟山林口医院的途中,不时拉我的手,说她想都想不到会这样认识我,简直跟作梦一样。我也同时回想,自己老远飞到台湾找杨小青的前后种种,和在飞机上所计划的过程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是离奇透顶、不可置信。
心里有种预感:我很可能找不到杨小青、最后终将空手而回;尽管这些日子发生一连串与杨小青生命有关的事,也亲身体会她存在的空间,强烈感觉自己和她有着密切无比的关联;但是却仍然处于抓抓不住、摸摸不着的虚无漂渺中,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怅惘、无奈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不知怎的,珍尼佛儿冒出一句话:“布鲁斯,你知道吗?我们总以为是真的事,常常并不存在,但又把确实存在的东西看成虚幻的假像……都是人的脑子和心灵眼晴被执着的感情与妄念蒙蔽、迷惑了,才造成的,对不对?”
“什么!?”我耳中轰然巨响,随即归于无声……
然后听见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声音;听见珍尼佛儿平静不带感情地说:“你看、你听,我们开车开这么快,强烈感觉以为都是真的,可是我们存在吗?遥远的宇宙中亿兆星辰、无尽尘埃,银河外的银河都与我们亳不相干吗?你以为虚拟世界的网页上,人写的故事是真的吗?”
“即使杨小青确有其人,但她的自白、和她在沙发上描述的经历与情景,也都发生过吗?还是因为有人相信,它才真实?”
“不、不!……”我无言地紧握珍尼佛儿的手,只为确定自己的存在。
(但我不知道杨小青写给我信里的内容,因为信在硅谷,我人在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