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妈只要了解我是为了终身大事奔波一定不会怪我的。最难搞的是彦勋了,昨天他还提醒我一定得回家吃饭,不过我可没答应,我只说要看看能不能够赶得上。他最近很奇怪,逼我逼得很紧。”看来彦舟散慢归散慢,警觉性还是有的。
难道彦勋今天不回顶楼是因为要和彦舟在阳明山的主屋吃饭吗?糟了!如果让彦勋发现彦舟是为了和她吃饭才没回家,他一定会误会的,怎么办?就算是她先坦承今天的事由,他会相信吗?十年前他不相信她,十年后就会相信她吗?
“彦勋该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吧,我看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赶快回去免得他找不到人。”天哪!都快十点了,她又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不顾彦舟的反对,琼昭急急忙忙地赶他回家后,驱车往她的小鲍寓而去。尽管前途多舛,她还是得想办法应付彦勋可能的怒火。
将车子停在公寓前,琼昭环视着周围的繁华,这栋公寓距离她的办公室很近,她不惜用这几年来的存款才买了下来,目前还有贷款尚未还清,对她来说压力却不大。
因为她有独身一辈子的打算,所以为自己准备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她甘之如饴,也幸好琼文、琼玉都不会让她烦心,她应该无所求了,只是现在又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她的人身自由被剥削却无法反击。
她需要反击吗?这些日子她觉得和彦勋这种近乎同居的生活让她很惬意,如果现在要她回到以前独居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自得其乐,失落感是肯定会有的,只是会慢慢的痊愈吗?还是会被寂寞压得喘不过气?
难道她的心也被禁锢了吗?她竟然让整个人全部赔进去、再次失守?
不!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她只是暂时忍耐,她必须把持住自己不再陷入相同的泥淖中。
琼昭慢慢地踱回门口在皮包里摸索大门钥匙,突然笼罩下来的阴影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彦勋的声音。
惊甫未定下,琼昭只能手抚胸口、呆若木鸡。
“钥匙给我。”要等她回神不如先进去喝口水。彦勋不耐地向她伸过手。
他由她的手上接过钥匙开了门后,先将客厅的灯打开后检视了一周才将她拉进门。
“你怎么上来的?”终于回过神的琼昭发问道。
“我也很好奇,楼下的管理员竟然会相信我是你的男朋友。”
当然啦,像他这样器宇轩昂的人中极品有谁会把他当贼看。
琼昭提醒自己明天出门前一定要跟管理员慎重的叮咛她谢绝会客。“你你来多久了?”
“久到足够为你的迟归发疯。”
喔他又要发疯了,看来这辈子他所有疯狂的举动全和她有关。琼昭在心里嘀咕着。
“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有事吗?昨天你不是说要回家一趟吗?”
“刚才你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他终于问出重点了。
“我和朋友去吃饭。”看来是躲不掉了。
“这个朋友不会是今天刚回国的大哥吧。”他眼里凝聚的怒火清晰可见。
琼昭直视他的双眼,她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是的。”
“该死!你为什么一直把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要你放弃我哥会要你的命吗?你宁愿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彦勋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勒住她的颈项。他不知道是气她不爱惜自己多一点,还是气她接近大哥的动机可议多些,或者根本是气她眼中只有别人,而他却入不了她的眼。
“呃放放开我”琼昭不知道他会有这么一着,双手想拉开他的钳制却敌不过他的力量。好难受她想自己终究还是要死在他的手上。
还好彦勋在最后一刻终于松开双手,他恨自己的失去冷静。看着方才她痛苦涨红的脸此刻正苍白若纸,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奋力的咳嗽着,他差点失手掐死她了。
他想向前拍抚她的背让她顺口气,然而他一靠近就吓得她不停的后退,她没有血色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神惊慌地瞪着他。
她怕他,她当然怕他,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了。彦勋在心里咒骂自己。他不该这么失去理智的,不管这该死的人是谁!
抑住安抚她的冲动,他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今天大家都累了,他必须回去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厘清自己紊乱的思绪;在她面前他的眼睛总是跟着她转。难道他这么做错了吗?
或许该让自己冷静几天,稳住渐渐沉迷于她味道的心志才是上策。他太自大地以为可以控制住她,并且享用着她美丽的身体和陪伴,结果却控制不住的沉迷在其中,可笑的是她未必有和他相同的心情,她是被逼的。
在她心中他像个恶霸,现在又想掐死她。彦勋不知道他到底是给自己招惹了什么难题。
“明天你不用再到顶楼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门关上前传来彦勋冷硬无情的声音,声声都敲在琼昭的心坎上,击在她强自堆砌的心墙上。
多情总被无情伤,又一次的印证。
三十多个没有彦勋的日子,琼昭过得有如行尸走肉,可悲的是周遭的人全看在眼里,只有她自己没发觉。
“展主任,午餐时间到了,回神了。”
秦双双和小燕早站在琼昭的面前等她一起出去用餐,她却视而不见,瞪着公文夹发呆。
“呃?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琼昭抬眼看一下墙上的时钟。都十二点了,这么快。
“展主任,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本来打算让你自己发现的,怕会错过用餐时间才作罢。而你竟然能当个睁眼瞎子对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视而不见。”秦双双调侃道。
“抱歉,我想事情太专注了,先出去找地方坐吧。”调整好思绪,琼昭务实的避免再耽误时间。
琼昭、秦双双、小燕就近在公司对面挑了间人潮不多的简餐店落坐。
“你们先点吧!我请客。”琼昭将菜单递给她们。
“哇!真是捞到了,那我们不客气了。”秦双双与小燕认真地研究起菜单。“展主任有什么要庆祝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想请客。”
“为了之前我把你们当壁花的事情道歉啰,你们一定很不好受吧!”
“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说我们。双双,点最贵的!”小燕不甘示弱的联合秦双双反击。
“早知道展主任要请客,我们就不应该进来这间店的,应该到大饭店或‘普罗旺斯庭园’才对。”秦双双恨不能敲到大笔的。
“可我是进来这里后才决定要请客的呀。”琼昭不怕死地火上加油。
“太过分了!”秦双双与小燕异口同声。
决定好菜色后,小燕把最近观察的心得提出来。“这个月展主任的精神都不太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她挑着眉询问。
“没有恋爱,何来失恋之说?”琼昭拿起桌上的杂志乱翻一通。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呀!我们还以为他已经出现了呢,之前你的表现可是跟目前完全相反呢,好比说,假如现在你是失恋中,那么之前就是处在热恋中了,对吧?”小燕瞧秦双双一眼,寻求她的认同。
“没错!”秦双双附和道。
“你们肯定要失望了,至今我还没找出‘神秘人’的真实身分,否则花早停送了。”她承认自己是有些颓丧,但是有明显到全办公室的人都看在眼里吗?她得赶快找个目标转移注意力才行,否则再继续下去对她也没好处。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瞧你都瘦下去了,脸色也苍白许多,一定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吧。”她们是真的关心她。
“嗯可能是最近常失眠,加上没什么胃口吧,是纯粹生理上的不适,和心情没关系啦。”用这个当借口吧。琼昭祈祷这个借口能过关。
“最近你真的吃得很少呢,刚才你也没点什么东西,这样教我们怎么吃得安心呢?干脆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吧!我陪你去。”秦双双注意到她只点了一份三明治当午餐。
“检查”秦双双的提议让琼昭想起一件被她忽略已久的事。她的生理期好象乱了,将近三个月没来,她一直沉浸在情绪的低潮和自我厌恶中反而忽略这个警讯。
和彦勋半“同居”以来她都有私下吃避孕药,彦勋也有做保护措施,不过之前两个晚上他们都来不及准备,会这么巧吗?
她不想再吓自己了,今天回家前就去买个验孕剂先测试一下比较妥当。
“怎么会这样?”琼昭气急败坏地看着两支验孕剂。亏她还为了慎重起见买了两支,结果真是会气死人,一支是红色的,另一支是蓝色的。
太令人啼笑皆非了,不过既然有一半的可能性,明天她还是请假去做个检查好了,至少也可以让自己安心。
如果证实是虚惊一场的话,她要好好的大肆庆祝,就让双双、小燕敲一顿好了,她对天发誓这次她会心甘情愿请大摊的。
但是如果她的运气真的背到谷底呢?拿掉小孩,那么她的生活将如往常,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不曾拥有。
或许留下孩子是个不错的主意,既然她都有心要独身下去了,拥有一个和自己有相同血缘的小孩不是更完美吗?要独属于自己的才行,那么她便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要有拿目前的生活来换取的心理准备。
一切就静待明天的检查结果。
检查的结果证实秦双双和小燕真的没有口福。
琼昭在隔天递出辞呈,一周后就可以离职,不过因为她有一大堆的年假和特休还没休完,所以真正的离职日是一个月后,她只要在一周内将工作移交完就轻松了。
看到这些日子她表现出来的病态,秦双双与小燕完全相信她是疲劳引起的肝脏功能衰竭,极需要安静休养。
其实要琼昭放弃目前的高薪工作她也很不舍,这是她苦读考上的,要她放弃谈何容易。然而所有的取舍,之前她就仔细的思考过了,若是恋栈这里只会给更多人带来麻烦,不过她相信未来是可以期待的。
她决定先到琼文的住处窝一下,至于她的房子就找中介公司卖了,原先她住的地方熟人太多不方便再住下去了,卖掉房子也为了能摆脱掉彦勋的监视。
琼文的住处是最方便的,因为琼文经常要飞国外,而且她还可以帮琼文看房子,又不会打扰到琼文。
真是越想越兴奋。琼昭一扫被彦勋无情所伤的自怜阴霾,有如重生有望,生命力十足,快快乐乐地提着行李往琼文的公寓前进。
“离职了?”
彦勋自离开琼昭的住处后又将全副精神投注在工作上。
这日,亦进口花卉的法国“凡琳莎”香水公司台湾子公司打电话向彦勋报告琼昭已离开公职,问他是否要停止送玫瑰花的订单。至此他也才记起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浪漫举动,但是对于琼昭突然离职的事让他惊讶极了,尤其是知道这工作取得不容易,是否表示她遇到什么不易解决的事情。
“肝脏功能衰竭?这是什么病?”为什么一个病的名称也要这么文言文的?
彦勋和其它人一样也被这莫名其妙的瞎掰唬弄住了。
“什么?有人曾因为过度疲劳导致猛爆性肝炎暴毙而死?”电话那头传来功力更高深的联想。
挂断电话后,彦勋却怎么都联络不上琼昭,几经思量后决心要先找到人为止。
“小梁是我,阿勋有事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
彦勋决定不管需要动用到多少人力才能找到琼昭,也不管他究竟又要花费多少精神和时间才能再把她完全摒除到脑海外,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轻易地离开他,除非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