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于唯风愣住:“……闻五?”
一旁的明山抱剑而立,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的模样。他缓缓摇头,道:“不是……”
不是闻五
青年的面相虽与闻五七分相像,可举手投足中尽显灼灼旭日、皎皎明月般的无可比拟的尊贵高傲,气质清贵疏离,与混迹市井无赖一般的闻五绝无半分相似。
还有丞相周瑾,也似灵魂出窍般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唇,咕哝出了一个名字。
与此同时,血泊中的将军白霆忽地抬高了手臂,似是想拉住青年的衣角,但他的伤势太重了,每移动半寸,嘴里就股股冒出了浓黑的污血。
青年弯腰蹲下,道:
“你要死了”
白霆蠕动了下嘴唇,像是一条冲上岸的鱼,竭尽残力,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浊息,用气音道:
“渡景……他没有等到你,我等到了……”
随后,青年抱起白霆,同时拔出插进青石砖的长剑,以剑借力踏上高耸的亭檐,轻功飘逸不俗,化作一道飞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中。
这时候,明山缓缓吐出后半句话:
“……是晏熙”
十景陵有暗香盈袖,疏影梅枝莹雪白,苍茫雪海间唯有那一道血衣染透的身影尤其刺目。它静静地依靠在渡景的墓碑上,看上去毫无生息,可缓慢转动的眼珠证明“它”还活着。
……流了那么多血,五脏已废,即便如此,白霆还活着。
面前站着的晏熙身姿玉立,微垂着眸光,抿紧的薄唇透露了一股怒意。
白霆撑开嘴巴,一字一顿缓慢道:
“你不要生气。早知道你来,我就舍不得死了。可是……即便我死了,也是比渡景幸运的。”
“……我喜欢这个国家。你觉得它是腐朽的、贫苦的,可它养育了渡景,在这片土地上,我还遇到了你,真的……很好……”
晏熙面沉如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渡景的坟前,听白霆说话。
这时候,白霆说:“我找了你很久,邻国都找遍了,渡景也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晏熙’这个人。我啊……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后来,想通了……很简单的,你骗了我、骗了渡景二十多年是不是?”
“不,我……”
“晏熙,‘晏熙’这两个字根本不是你的名字,对不对?”
晏熙怔住,薄唇微动,看上去像是焦急地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