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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了店门,点了白蜡烛,想着要让徒弟给他捏捏脚就去睡觉,结果门,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这门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散架了,这会儿被一踹,更是摇摇欲坠。
蒋老大夫心疼的不行,又要端着姿态。
给那人把了脉,他瞅不出是啥问题,就捋了下白须,看了眼徒弟,道:“今儿个你贪玩去看大戏,我也不计较了,只考考你,你去给这人诊脉。”
然后又忽悠站旁边急出一脑门汗的人,他说:“少侠莫急,方才老夫看了,不是大病,不过多的还是不得说,只待片刻,等我这蠢笨徒儿看完了,我再说罢。”
这老头心眼不大,还记着这人把他门踹烂了。
他那徒弟也是蠢的,竟是去摸病着那人的脸。
那脸分明就是有东西在上头糊着呢,不愿教人看了去,他竟还去摸!
也不看旁边那人脸色已经黑的不行了吗?内里外放,他这个普通老头子可受不住。
于是咳嗽一声,把徒弟叫回来,像模像样的问了几句就去开药了。
开的时候还顺便问几句,搞的跟他真懂这病似的。
斐济背着人往外头走,天上的积云已经散了,露出微黄的月亮。
这天气变得真快,斐济想,真像是人的思绪,眨眼间便千变万化。
身后的人睡得熟,斐济颠了颠。
月色撒在宽敞的青石板路上,淡白色的光,有点清冷,全然没有那天照进窗户里的温暖。
可能是人的原因吧。
“那些是你熟人吗?”斐济问,没人回答他。
“我不喜欢那个赵子书。”斐济陈述,语气是不复以往的温和,而是有些沉闷。
“那个楚荀穿的和你真像。”他感叹道,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不过你还是比他好看。”斐济的语气有点羞涩,他又郁闷道:“你不是易容了吗?他们怎么认得出你?”
“还是你在京城的时候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脸?或者……”
斐济缓缓的道着自己的猜测,自言自语,若是被人撞见了,定是要大叫疯子的吧。
一个影子,和另一个被背着的影子在月光下缓缓走着,渐渐地合二为一。
斐烟戚沉默的看着走远的二人,嘴角勾了勾,笑的讽刺。
她把头昂起,只觉得心中好似缺了几道口子,凉嗖嗖的,被风吹的支离破碎,拼也拼不起来,凭白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