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药包的确有安神的功效,而且效果很不错,江落青有兴趣,也没拒绝。
于是就坐在一旁,鸩书手把手的教他一次弄多少,怎么弄,哪道程序该怎么做。
弄到一半,鸩书手上动作不停,垂眼道:“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嗯?”江落青抽空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来,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干脆停下手里的动作,沉吟好一会儿才道:“我应该会往京都走吧,这么些年来一直匆匆往返,还没仔细看过一路的风景。”
其实是他想慢慢走,如果半路想反悔去其他地方,那也行。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想想要不要回去。
“你家在京都吗?”
鸩书随口道。江落青偶尔会跟他讲讲京都和鹤山的事儿。
他和江落青的人生轨迹好像很相似,或者说,两人对于某些事儿的做法很相似。
这么多年,他待在药谷,除了很珍贵的药材他不放心假手他人,亲自出去,其他时候他就没出过药谷。跟那些每隔一两月都偷偷摸摸溜出去的师兄弟完全是不同的人。
而江落青这么多年下来,只在京都和鹤山里,偶尔出山还是在鹤山周围完成门派任务。
他们二人身在红尘俗世,却又远离尘世喧嚣。
鸩书真的是越了解江落青,越觉得这人就是他的知己,他哪怕就这么待在这人身边,两人不说话,他也丝毫不会觉得别扭不适,反而觉得时光静好,想着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
江落青低头捏着药粉,嘴角带着淡笑,他觉得他和鸩书应该就是听闻中那些侠客的感情,生死之交,满身意气。
两人对于感情都是懵懂,一点点的摸索探知,找到了他们自以为最正确的点,然后固步自封。
江落青道:“对,等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京都好好看看。”
鸩书道:“就这次吧,不用等了。”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道:“不行吗?”
江落青愣了下,道:“可以”就是好像太快了?可是不过是带友人去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而已,有什么快不快的?
于是这个约定,轻描淡写的就决定好了。
江落青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他兴致勃勃的拉着鸩书规划路线,说他们要去哪儿,那时候阳光正好,清风微荡,落叶金红,天地间都是美好的颜色。
江落青是撑着油纸伞去赴约的,他身上披着一个厚厚的披风,这是鸩书见他出去,外面下着大雨,怕他寒气入体,所以翻箱倒柜给他找出来的。
的确很暖和,他露出一个淡笑。
大雨从天上瓢泼而下,落在地上又跃起,打湿了他的衣摆。
前面是斐济的院子,江落青走到屋檐下合上伞,轻轻抖了抖,那伞上的水珠便连成线往下落。
有人接过他的伞,江落青抬脚往里面走。
推开小侧厅的门,斐济正坐在里面一杯杯给自己倒酒喝。
有侍从想上来帮他把沾着湿气的披风去了,江落青摆摆手,自己伸手把披风解下来放在臂弯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