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端着架子,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口气,这才踱方步过去,路过江落青时停都没停,自己在太师椅上坐下了。
江落青眉头轻皱了一下,睁开眼睛眨了眨,清醒过来。
他转头看了眼坐在长桌后的江丞相,伸手去拿茶,茶杯入手一片冰凉,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多久之前的茶了,手一松就把茶杯放下。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在江丞相不耐烦之前开了口,“今天我过来,本来是想请辞离开京都的。”
江丞相皱眉,随即露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显然是想到了那对高居庙堂的他来说显得格外混乱的江湖。
江落青没看他,也就没捕捉到他这一丝笑。
他手放在小方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冰凉的杯沿,“不过后来又想我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像话,所以,我要去参军,您看成吗?”
江丞相从容的表情没了,他皱了下眉,随即想到那侍从随口提到的:“大公子也去过您书房,不过可能是您不在的缘故,所以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他掩饰着自己的不悦,问道:“我现在能给子钰弄一个已经算是好的了,我去哪儿再给你弄副将参军的活计?”
江落青道:“不用。”他语气平淡的好像不值一提,“我从伍卒做起,慢慢往上走。”
江丞相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诧异,火气渐消。他刚才以为是他的小儿子在京都中待了这两天,知道了权势的厉害,所以想让他利用人脉给自己牵桥搭线,结果现在一听,并不是。
他闹不懂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了,不是打算离开,向往江湖吗?怎么忽然提出这种对自己并无多少好处的事?
他直言不讳,“你不是打算离开吗?怎么又忽然想入军了?况且军队过不久就要去边疆,你如果入军最好避过这段时间,等太平下来再说,沙场上可不比江湖,不是说好一对一的,那是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对一人都有可能。”
“我知道。”江落青终于抬眼看了自己父亲,那张带着岁月沉淀轮廓俊雅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之情,更像是在陈述事实。让江落青自己好好斟酌。
江落青:“晋升最快的不就是战场吗?我不可能躲着战场,我就是冲这次去的。”他笑了一下,难得有些温柔的意味,“届时是马革裹尸,还是名扬万里,就看运气了。”
江丞相被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气的眼前发黑,他沉默良久,若是江落青被他安插进军营权利中心,那他可以放心江落青出事儿的几率会很小,但是不是。
这人说他要从伍卒做起,这让人怎么护?根本是无从下手。
说什么马革裹尸,到时候若是真出事了,说不定连个全的尸首都寻不回来。
他沉声道:“你不行,你不能去。不是说打算离开京都吗?明天收拾一些东西就离开吧。”
江落青道:“我不是在跟您商量,我只是告诉您一声。”他手撑着小桌站起来,淡淡道:“毕竟若是以伍卒入军的话,不需要多少麻烦。”
就是他的户籍名碟有些问题,不过不是大事儿,找齐度帮他一下就好。
江丞相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眼,里面是一片平静,他淡然道:“好,我就看看,你从一个小小的伍卒,能不能混出个人样了。”他顿了下,温声笑道:“可别到时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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