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当午,重帘悄悄无人语。
深处麝烟长,卧时留薄妆。
当年还自惜,往事那堪忆。
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
却不知周永怀后宫中这么多妃嫔公子,又要为他伤多少心,要引多少相思愁怨,这一个接一个的美人,哪个不比他季景江养眼,哪个不比他季景江体贴细致,哪个不比他季景江名正言顺。越想越是气结,季景江干脆扭头以后脑对着周永怀。
终于待到司徒美人离开后,季景江方才从房梁上翻身而下。
“让哥哥等了这么久,我……”周永怀满是窘迫与愧疚,忙迎向季景江,迫切地开口道。
“温香软玉在怀,皇上乐得自在,又何必在乎景江还在横梁上呢?”季景江脑中尽是司徒美人为伤风的公主担忧落泪,周永怀搂着她的细心安慰的模样,好一副和谐的图画。
“哥哥,我……”周永怀头一次听季景江唤他皇上,顿时慌了心神。馨贵妃来请安时,周永怀就偷看季景江的神情,那时的季景江还微笑着,一派谦谦有礼的模样。可是季景江不肯出去等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羽谦公子和司徒美人接二连三过来时,周永怀就已忐忑不安,不敢看季景江的方向了。
“皇上不必多言,后宫和乐乃大昭之幸,该是景江恭贺皇上。”
季景江略微一拜,脸上毫无表情,“景江还有庄内事务要与清莲交待,这便回长生殿了。”
季景江不待周永怀回答,也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碰巧在门外遇到太师秦冀。
“孙儿见过外祖父。”此刻已换上谦和有礼的微笑。
“是景江啊,这几日在宫中可还过得惯?”秦冀和蔼地问道。
“自然是惯的。皇上待景江也很好,看皇上好,景江也好。”
秦冀知道周永怀小时候季景江很疼爱他,两人如亲兄弟一般,于是点点头。
“外祖父与皇上有要事相商,景江就先行离开了,您请。”季景江让开道路,抬起右手,请秦冀先走。
秦冀满意地看着季景江,随手负手走上前。
赵伯翰早早通报过,此时正打开御书房的大门,迎秦冀入内。
季景江走回长生殿,怒气早已消了不少。
周永怀是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尚属正常,如今不过是一位馨贵妃,一位司徒美人,一位羽谦公子和一位礼贤公子……罢了!
越想越气!
还育有一儿一女,看样子怀儿这两年是真的长大了!
季景江这么想着,就走到了长生殿。
清莲正在院中教小景子栽种黄连、当归与枸杞等药材,二人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面部扭曲的季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