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存在,这让华威感到不安。
「咏……姬……咏,」华威在不安中开口,「是我,我是华威。」
「你,回来了?--从美国回来了?」她将美国两个字说得顿挫而带异样的腔调,她在提醒华威那一封无情的信给她带来伤害,留给她痛苦。
「对不起,咏。」华威心中有无尽的悔恨。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姬咏淡淡地说道。
华威不语。
姬咏无声。
华威和姬咏默默地对视着,以各自并不相同的心情。
身旁的绿江河水合着从对岸席卷过来的一阵大风,奏起哗哗的流动之曲,交织着急驶而过的一辆又一辆汽车的沙沙音。世界之大,并不能感受两人的心境,运动静止、变化凝固,万事万物看似杂乱无序号,其实皆因果相随,概莫能外。
华威的面肌痉挛抽动起来。没错,那个女人的确圆了他的美国梦,靠着那个女人叔叔的提携和帮助,华威和她两人很快成为纽约华人社会中文媒体的中坚力量,开办了一个上规模的华语传播公司,旗下有报纸两家、电视台和电台各一家,他们两人都成为了美国公民,有了所谓绿卡。
华威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如果那个女人真心实意,永不变心的话。然而,变心的人注定会有被别人背叛的遭遇。他的未婚妻在一次与美国英文媒体的联谊会上,与一电视台董事长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那个美国男人竟然是个钻石王老五,未婚妻回来后就和华威开诚布公地谈了,说是华威我不和你结婚了,我要和那个美国姥结婚,你不要那样斜着眼睛看我,要不是我,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你的美国梦吗。我们的资产协商分割一下就可以了,你不至于要和我上法庭吧。
华威一点威风不起来,在无所谓也只能无所谓的态度中,两人就有关事情达成协议,照他当时的未婚妻说就是缘尽分手很自然的,不过如果愿意以后还可以是朋友。
分手以后,华威想念起祖国,尽管在纽约华人区说中国话,做中国文字活动,可是出了那个并不太大的华人街区,所见是迥异于中国的--无论从颜色外貌语言建筑风格,还是路旁的花草树木。
华威决定在不放弃美国业务的同时--当然因为与那个女人分手,他的业务量大大地缩减了,回中国开辟市场,华威就这样回到了北京。
在北京进行了几天的考察,并没能找到理想的投资项目,孤独感却阵阵涌上心头。在美国呆了几年,在国内是难以有什么知己了。现代社会瞬息万变,友情也一样,如果没有共同关注的目标,如果没有保持一定频度的交流和互惠,朋友就很容易回归陌生。
有一个人却无法忘记,那就是姬咏,一个他曾经说要用生命用整个人生去爱的女人。男人,象自己这样的男人,在许下誓言的那一刻,感到自己无比圣洁和崇高,可是很多时候,回过头来看,有多少誓言成为了现实?当誓言成为空中楼阁之后,男人总喜欢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无非是事业、工作,还有所谓的责任。想想是令自己汗颜的!
虽然这样,尽管瞧不起自己的厚颜无耻,华威在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后,对姬咏的相思还是象尘封的记忆被渐渐地打开了。华威决定回云水寻找姬咏,如果姬咏还在云水,就将云水作为今后事业的重点。云水是华威曾经工作生活多年的城市,想到这里,他感到亲切和踏实。第二天,华威直奔机场,买了机票飞回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