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这种干部现在不多了,就是自己没有家庭财富的支撑,估计也做不他这般。不由在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
最后聊到了政协的工作,曾子祥问道:“在政协这边工作,感觉怎么样?”
陈远生有些犹豫,这个问题要不要回答?想了想,还是觉得回答比不回答好,淡淡地道:“政协工作就那么回事,可干可不干,干好干坏一个样。”
在一般人们的眼里,政协工作就那么回事儿,虽然说人民政协是一党专政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有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的权利,可以对党和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工作都提出批评意见,但实质上也就平常搞搞调研,一年也就是开个会,发个言,连举个手的机会都没有,有什么好说的呢?
曾子祥没有再问什么,一人政协干部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工作配合了,你还要求他们怎么样。他道:“你就抓紧调研一下长丰的财政金融状况,一周后给我一份报告。有困难没有?”
陈远生坦率的道:“我尽力吧。”
“好。”
曾子祥站起身来告辞,陈远生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小院。他感到这个报告很难,如果胡编乱造,对不住市委书记的信赖,也对不住自己的良心;要是实事求是的写,又担心拨出萝卜带出泥,惹祸上身,全家性命堪忧啊?
麻枫林突然成了代理市长,接手长丰市政府工作以后,表面上还是对以曾子祥为核心市委惟命是从,没有公然另立山头的反常举动。但也隐约有迹象表明,他在韬光养晦,寻找机会,隐忍待发,动机并不难猜测。
长丰市的异常人事变换,也带给了曾子祥一些有益启示,看人识人不能仅看是不是现在站在同一个阵营,关键要看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理念从政,今后能不能保持长期的发展战略合伙关系!他对自己有一项约束,就是任何私心杂念都必须为发展让路,只要是有利于一个地方的进步,有利于广大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什么事都好商量,甚至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有恃于自己的想法都行,但如果是只为一已之私利,损害群众利益,拿党的事业不当回事,对不起,那你是自寻死路,这是他的底线。
麻枫林这匹黑马的出现,也自然让曾子祥意识到其他问题,迫使纪委书记卫星皇昼潜夜伏、忙得不亦乐乎,把个财政局审计得心惊胆战。局长朱进同虽然成了调研员,担心害怕还是存在,蒋百年的事虽然没有扯出财政问题,但并不代表财政局会安然无恙,他心里清楚得很,调研员只是第一步,真要查出点什么,下一步估计就不是撤职降级这么简单的事。几名副局长与他原本是抱团过小康日子,现在更不用说了,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
卫星皇将初步的审计进展情况向曾子祥作了汇报,道:“曾书记,财政方面的帐务,表面上看不出多大问题,但慢慢查下去会不断有新的发现,我只是担心这样牵扯的面会不会过大?”
曾子祥问道:“主要问题在哪里?”
卫星皇道:“在下面,县里。上下串通。”
曾子祥轻轻的念了一声:“转移支付?”
卫星皇点头道:“好几个县都可能涉及这个问题,而且时间跨度较长,有的估计早在5-6年前就存在问题了。”
曾子祥将卫星皇送给他的报告翻了翻,沉默不语。这种手法很粗劣,好查但不好处理,一方面因为涉及的面大,容易引起下面各县的不稳定,另一方面是找到问题了也不好查证。比如,市里给一个县增加部分转移支付建设资金,县里确定一个企业进行改造施工,完成后又以各种名目要求追加投入,钱付了,工程可能一两年后又第二次改造,施工的企业也换成第二家,企业变化快,特别是经过金融危机之后,很多小企业早就破产关门,人都找不得了,你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前几年蒋百年任市长管着全市经济大权,麻枫林也一直任常委副市长,分管着财政金融,这里面会不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曾子祥用手敲打着审计进展情况报告,又翻开了陈远生送来的长丰市财政金融情况调查报告,沉吟片刻。对卫星皇道:“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再说。”
卫星皇离开后,曾子祥抽了两支烟,将秘书长冯咬金叫来,道:“你通知所有常委,二十分钟后开市委常委会。”
“好的。”
冯咬金领命出去了,他亲自打电话给各位常委通知会议。曾子祥任市委书记以后,还未对常委们进行分工调整,就是连他这个市委秘书长,曾子祥竟然也没有提出立即更换,这让他不安的同时,也有些期待,所以积极表现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