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能凑和着打发下时间。曾子祥看完了新闻联播,主动过去敲开了村民们住的房间,跟他们聊起天来。
他掏出软中华,给几人一人散了一根,然后天南海北地跟他们聊开了,慢慢地又转入甘水镇、大路县有关的话题,并就干旱了解了一下群众的心声。不说还好,一说起水的问题,村民们就有些急了,有说再过一个月不下雨就举家投奔外地亲戚、有说实在不行就带着一家老小外出打工,还有的干脆说没水吃了就在家睡大坑等死算了,那些思维活跃点的农民早就外出打工去了,留在村子里的都是文化少、思维慢、一心只惦记着那块自留地的群众,对这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野村民的无助想法,曾子祥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先听着、再劝着,然后细细摆谈。
最后话题扯到求雨这件事上,曾子祥又给他们讨论起如何破除封建迷信,告诫他们不要再有“命里十合粮,只能吃一升”的迷信落后思想,必须提倡科学、宣扬真理,坚决反对愚昧无知。说得村民们点头称是,可从他们的眼神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半信半疑,曾子祥悄悄地叹了口气:教化得有一个过程,只有慢慢来。
有一个村民憋了好半天的劲,最后才试着问他道:“你真能让明天晚上天上下一场雨?”
曾子祥点头,道:“没有金钢钻,谁敢揽瓷器活?这事儿都打过赌了,岂有不能的道理?”
“那是真下雨?龙王也听你的?”
曾子祥故意瞪了问话人一眼,道:“刚才还说讲科学、除迷信来着,怎么又提起什么龙王来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实话告诉你们,我打算明天来个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
几个村民对这个事都来了兴趣,开始问这个问题的村民更是拿出一包硬盒的茶花烟来,先给曾子祥敬了一支,然后才依次发了一根给其他人,一边掏打火机,一边迫不及待看着曾子祥。
曾子祥点上烟,一副老烟民的样子,深吸了一口,并将烟叼在嘴上,问道:“你们不清楚什么是人工降雨?”
“不清楚,只是好像在电视中听说过。”几人大摇其头,异口同声地道。
还是那个问话的村民兴趣最浓,他把身子向曾子祥坐的床沿移近一点,小声地道:“大哥,您可不能忽悠我们啊,能不能告诉我句实在话,你那人工降雨是不是让飞机装着水在天上往下洒?”
曾子祥摇头笑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们听说过谁有私人飞机的吗?就算有也不能乱飞,是不是?再说了,就算‘借’到飞机,能让你飞来,那一次能洒多少水?而且飞机一个来回得用多少油料?有那么多油钱,村子里都够家家户户打井了。要是运水的话,还不如让汽车拉更稳妥,你们说是不是嘛?”
村民们听他说得非常有理,都点着头称是,不过对于飞机这玩意他们也只在电视中见过,没能亲眼看过,只听说坐一回得要他们一年左右的收入,都没人往那东西身上想过,一听不是飞机来洒水,明白中似乎又有些失望。
“大哥,你那人工降雨到底”那好奇多话的家伙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村民就打断他的话,道:“小三子,就你p话多,让开点,我要跟这位大哥说说话。”他一边说还一边将小三子往旁边拉。
小三子不让,道:“二贵叔,莫拉我嘛,我还不知道人工降雨是啷个整的呢?”
曾子祥向两人摆了摆手,分别指了指两人道:“不要拉了,原来你叫二贵,你叫小三子?”
见他们分别点头,他才继续道:“人工降雨怎么做?我今天就不给你们说了,明天会有专门的人来演示给你们看,到时候你们可以去现场一饱眼福。”然后看了看二贵,说道:“二贵好象有话要说,你说吧。”
二贵犹犹豫豫的挠了一下脑袋,道:“这位大哥,你今天说明天降雨后,要按什么法处理牵头求雨的人,真要处理么?”
曾子祥盯着他,看了半响,才道:“怎么,你二贵是组织者之一?”
二贵嗫喏地道:“我帮忙到各家各户去筹钱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要是坐牢了我家里的老娘哪个来养啊?”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担心可想而知。
“哦,你儿子、媳妇呢?他们应该不小了吧?”
“咳,咳。”二贵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羞愧地道:“我家就跟老娘,我还没找到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