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得堂堂正正,做也做得光明正大,称得上是大家风范,这一点他自愧不如,严格来讲,自己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是不得不佩服。至于他身后蕴藏的能量,到目前为止,卫东心中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人家屡遇险境,总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政治上似乎大有后台,经济上财大气粗,特别是他的招商引资成绩,不仅在长丰、南阳两地连续创下历史记录,就是在舟山省,也前无古人。
想想现在南阳的局面,自己一系被收的收、调的调,冉金高、陆不平卧薪尝胆积蓄的那点力量,根本不成气候,被他一个星期就化为子虚乌有,谁能真正有机会检测他究竟有多大能量?
卫东小心翼翼地道:“曾书记,我从小道得一个消息,据说省委要让我离开南阳,这事您听说了吗?”
“调你走?没听说啊?”曾子祥心中小有惊异,省委如果真有这个意思的话,那到底是在动卫东呢,还是在动自己?至今为止,省委竟然没有人事先问一问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意思,在南阳这个地方,经过一番浴血奋斗,刚刚能与市长卫东尿到一个壶里,立马又要将他调走,什么意思?空了一个市委副书记,又要调走一个市长?摆明了还是对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不满意嘛,估计不是考虑自己刚来几个月,恐怕调走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卫东提前知道这些消息并不足为奇,省委常务副省长自然会告诉他,可其他领导怎么也不向自己透露一下呢?
心中虽有千百疑问,但他脸上表现还是平淡无奇,随意地问道:“卫市长怎么想起跟我说这个事?”
短暂的沉默,卫东才坦诚地说道:“因为我也想不通。”
“哦。”曾子祥看了卫东一眼,道:“初步去向是哪里?”
“据说是统战部常务副部长,会不会成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统战部长是省委常委兼任,常务副部长虽然是正厅级实职干部,算得上省级部门一把手,但管理的就那么点务虚的鸟事,这是明升暗降,曾子祥皱眉道:“搞统一战线工作?他娘d,如此对待南阳的干部,怎么不让你去宣传部更好,借机宣传一下省委领导下的南阳情况,看看省里自己在干些什么?”
虽然按卫东在南阳市长位置上的作为,给这个统战部常务副部长都有些恩赐了,但要调早调嘛,团结下来后,省里整这一出,你让南阳的干部们怎么评价市委书记?背地里还不骂曾子祥阴险?他是真生气,来意不善啊,这个时候让卫东离开,南阳干部很容易联想是自己逼走了他,这对自己是非常非常的不利,维护今后的和谐局面又得费不少功夫,耽误发展的精力啊。
同时卫东、冉金高留下来的位置,又足以让省里安排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的两名副书记进来,美其名曰是搞什么平衡,可这样还谈什么放手改革、着力发展?真是刚送走豺狼,又要迎来虎豹。想及此意,曾子祥是怒火中烧,什么世道?看来,汪正山这黑脸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比原来的魏丰华更阴险!
曾子祥在胡思乱想,卫东也在感慨思索,他也有些茫然。道:“曾书记,我卫东过去也做了许多有违良心的事,不是什么善类,但对南阳来讲,我扪心自问,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如果省里不作这样的安排,我们经历过这一次的洗礼之后,是肯定能将南阳改头换面的。我也清楚省里这个时候把我调走,绝对不是安的什么好心,我们个人得失倒事小,耽误南阳发展事大啊!”曾子祥也有同样的感慨:“是啊,刚刚平定的局面,等新人一到,少不得又有一番争斗。唉,不说了,早离开这个地方,早省心!”不管怎么说,面对这种形势,谁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坎,如果卫东真要走,现在说再多虚与委蛇的话没意思,坦诚相见的谈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胳膊拗不过大腿!多说只会徒增烦恼!
“我已经就这个样子了,估计省里还是针对的你。”
曾子祥点头,淡淡的道:“随他们吧,既然要冲着我来,不接招也不行啊。我相信,庄稼是人种出来的,管他调进调出,我自岿然不动。南阳要发展,就不惧任何阻力,不在乎什么鬼蜮伎俩。”他说完这几句话,只觉得浑身轻松,心中激情万丈,眼光眺望着远方,泰然自若。
卫东受曾子祥的豪气感染,诚挚的道:“曾书记,在南阳市,我从未服过任何人,对您却是例外,我是心服口服!”
曾子祥笑道:“改变南阳,发展南阳,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是谁服谁的问题。我相信,无论你在南阳,还是去了省城,南阳的一举一动照样牵动着你我的心弦。”
卫东点头,换了一副口气道:“如果真去了统战部那淡不拉几的单位,我仍然会为南阳尽绵薄之力,别的什么虽然无能为力,但至少还能带几个民营企业家到南阳转一转、考察考察,争取社会多为南阳出一把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