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说道:“曾市长,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村里”
他刚一提村里,董支书就冲着那个村民叫了起来:“皮二贵,你打胡乱说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村里自行解决,你就别耽误市长的宝贵时间了!”
“哼!村里解决?村里把我们的地租这个、租那个,租金呢,你怎么不发给大伙儿?我们不管人家交没交到村里,反正咱们拿不到钱,谁也别想动咱们的地!搞不好,村里早贪了咱们的钱了!”
皮二贵毫不怯场,当即反驳,而且语出惊人。
“你你胡说作道!”
董支书怒道,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显然动了三味真火。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董支书还待嘣两句猛的,却被曾市长瞪了一眼,他赶紧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市长要不是吃人的嘴软,少不得当场就要骂他两句了。不过曾子祥接下去还瞪了一眼吴本木,示意他让董支书少激怒村民,同时告诫他,咱们中午吃的帐由你这个县委书记来结。
曾子祥转向开口的村民,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曾市长,我叫皮二贵。”
在市长面前,皮二贵非常激动,黝黑的脸涨得通红,不过口齿很清晰。
“你们为什么阻止承包商翻挖土地呢?”
“村里将我们的土地统一出租,说好每年是400块钱一亩,这都一年收割得差不多了,可我们今年还一分钱都没拿到。而且而且他们换了承包商,新的承包商给的租金据说是500块一亩,村里既没给我们说过这事儿,我们只好要地了。”皮二贵很气愤地说道。
“哦。”曾子祥点了点头,转向董友明问道:“董支书,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
董支书咬了咬牙,将心一横“曾市长,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这个租金,承包商还没交给村里,村里也没办法啊。”
“那转包过程中,涨100块租金是怎么回事?”
“那是承包商要求村里给他修缮道路,每亩那100块根本就不够!”
不待董友明说完,皮二贵就叫了起来“修不修路,那是村里跟人家谈的事,我们不知道,也不会答应。租金涨了,咱们就得要,你就说什么时候付今年的租金吧?租地的时候,你们可是天天往我们家里跑,非让租掉不可。我们现在就要钱,不拿钱就不许动我们的地!”
其他村民也都七嘴八舌的跟着要钱,也发表了许多不满的言论。
“你你有本事找乡里要去,租这个地可是乡里硬让村里统一搞的!”董友明也气坏了,不管不顾地叫道:“为建这个十万亩农业生态基地,我们村干部还里外不是人了?”
说起来,董友明也是满腹委屈。
曾子祥的脸色凝重起来,摆了摆手,转向武陵县的两位党政主要领导,严峻地问道:“吴本木同志,樊民富同志,生态农业基地拖欠租金的这个事情,你们了解过吗?”
吴本木硬着头皮说道:“市长,租金方面一直是由各个乡根据各村的土地好坏,自行与承包商洽谈,我们我们还不太清楚具体哪个村是多少,涨没涨,付没付,以前也没有听到什么反映!”
不管究竟是否清楚,他都只能这么说了。
曾子祥又转头看了一下承包商,问道:“你的租金付了没有?”
“我刚刚租用过来,还没有。”
“你租的多少钱一亩?”
“500元!”
曾子祥点了点头,看来村民们说的租金每亩涨了100元没错,他又看了看董支书“村民的地是今年才租赁出去的吗?”
“不是,前一个承包商不干了,我们今年收回来进行了转租。”
至此,曾子祥已基本了解了事件的起因。他大体梳理出了三条:一是村民们没拿到租金,显然不干。二是村里既然收回最先的土地使用权,那就应该把地还给村民,再由村民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新的承包商,显然村民们对村里的做法不满意。三是上涨的租金,既然是租金,那就应该付给村民,修路属于配套建设,那得由政府来买单,村民们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曾子祥看着吴本木“你们一直不知道村民的这种思想动态吗?”
县委书记连村支书的老婆都能叫出名字,可见没少来这儿,这种情况应该早就知道才对。吴本木这回没敢打马虎眼“乡上的同志和董支书都跟我提过,我们忙其他的事就疏忽了。”
“疏忽了?”
曾子祥在心里暗骂吴本木等人,你们怎么当的这个父母官,这种事也能疏忽吗?他淡淡的道:“群众的工作做好了,它是小事,可是做不好,那就是大事了。这道理难道你们不懂吗?”
吴本木与樊民富羞愧难当,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