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日”企业是席氏家族的重心,目前的最高统领者是智谋最高深的席防祺。
此刻办公室内正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席樊日翘着脚看报,席防祺却是若有所思地陷入冥想之中。
“所以,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席防祺忽然出声问。
席樊日拉低报纸,有丝疑惑地回答:“是呀。有什么不对吗?我刚刚应该已经把那天的所有情况描述得很清楚了。”
“那现在人呢?”席防祺又问。
席樊曰古怪地瞄了他一眼。“走啦。”见鬼了,哪时防祺哥会这么关心别人?
“走了?去哪?”席防祺眉轻皱,唇角却依然微笑。
“两人一和好就急着去旅行,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垦丁的别墅还是知本的温泉会馆。”
“防祺哥,你该不会又想插一手吧?”席樊日讶异又有些担忧地问。
会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爱搅和的个性向来是点到为止,但席防祺可不是这么回事,只要他一出马,必定会搞得天翻地覆才甘愿收手,如果不能达到他预想的效果,他就会想出更刁钻更“玩”死人不偿命的计谋。
席防祺站起身,阴柔如雕刻的脸庞映在身前的落地窗前,带笑且充满诡异。
“是又如何?”他答得狂野不羁。
“别再玩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又何必考验”
“我是席家大小事的把关者,既然他们想在一起,那必定得通过我的考验才行,否则我要怎么跟席家大大小小交代?”
席防祺转过身,迎向席樊日担忧的脸,笑得俊美逼人,却教席樊日不寒而傈。
“你这样一闹,樊影会气疯的。”席樊日已能大概猜到他耍出什么招,不免忧心忡忡。
“就是要气疯他才好玩。”席防祺纵声大笑,心情越来越兴奋。
“这下可糟了。”席樊日抚住额头,开始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他实在不敢想像席防琪出手后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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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日”电视台大厅里,出现一对十分高调的情侣。女的小鸟依人,男的高大俊秀,不畏众人关注的目光,亲密地手牵着手。
这幅景象不知气死多少电视台女主管和主播,当然啰,这其中也包括当红女星冯元媛。
她一进门就差点气晕过去,还拒绝上妆拍摄正如火如荼赶拍中的连续剧。倒是连续剧的男主角唐洛尘一脸洒脱,态度大方自然地走过去与他们打招呼。“嘿,听说你们去旅行了。”唐洛尘笑得很友善。
相较之下,席樊影却沉下脸,迅速将沈千眠藏在身后。“你想干嘛?千眠现在是我女朋友,而且不只是现在,也包括往后。”
对于他的反应,唐洛尘没太意外,友善的笑容未曾稍减。
“不用紧张,我应该算是彻底退出这场战争了。”唐洛尘自嘲地说。
严格说起来,他根本连战都没战就输得一败涂地。
“那就离她远一点。”席樊影没有松下防卫,态度依旧强硬。
“樊影。”沈千眠扯了扯他手臂。
唐洛尘望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眼底有着苦涩,但随即压下。“你真的可以放心,就算我还想争,千眠也不可能会到我身边。”
“你知道就好。”席樊影笑得像个胜利者。
“我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个人快气炸了,最好小心点。”
唐洛尘临走之际提醒他们这句话,而且似乎是针对沈千眠。
“有人气炸了?会是谁?”她蹙眉,满是狐疑。
“我看那小子八成是想挑拨!”席樊影搂了搂她的肩,一脸很不苟同的样子。
就在距离他们几步之距的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位举止高雅、但脸色明显难看的女人。
她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向席樊影与沈千眠身后。
“席樊影,我现在要控告你诱拐沈千眠,这个罪你认不认?”女人拿下墨镜,口气冷硬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这声音是沈千眠心一沉,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身惊讶的喊。
沈千岁掐住她粉嫩小脸,表情像个十足的母夜叉似。“你还认得你大姐啊,没良心的丫头,一和这小子和好就跑得不见人影。”
“我不是故意的嘛。”沈千眠可怜兮兮地说。
那天派对结束后,席樊影就说要带她去旅行,当作弥补他们之间分开这么长时间的庆祝,当然也庆祝他们又在一起,结果她就完全把苦苦在家等消息的沈千岁忘得一干二净。
“请你别怪她,是我带她去旅行的,所以你要怪罪的话就找我。”席樊影十分有男子气概地站出来。
沈千岁松开手,转而望向他。“姓席的,我知道你家财万贯,是个有钱公子哥,你对千眠一定不是真心,所以请你放过她吧。”
席樊影听了,不禁咋舌。之前偶尔听千眠描述过沈千岁,他心中大概了解她是个作风强势、说话爽快的女强人,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说话直爽的女人。
“姐,不会这样的。”沈千眠急着替席樊影说话。
沈千岁瞥了她一眼。“那你之前为了他伤心难过的事情都是假的啰?”
她真拿这个笨蛋妹妹没辙,居然这么轻易就和席樊影和好如初,应该多气气他,让他自己受不了,自投罗网才对。
席樊影勾起笑,眼中有抹了然。“我对千眠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是假,我们已经决定在下个月订婚。”
原来她都是用这么犀利的言辞来催眠千眠,个性温和的千眠当然会乖乖听话。席樊影忽然庆幸起自己已和沈千眠解开心结,不然要是这个沈千岁跳出来用计的话,铁定会磨上更久的时间。
“订婚?”
大叫的是沈千眠。这么一喊,立即引来大厅内众人惊讶的目光,而且据说冯元嫒已经气到昏过去,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
席樊影抱起沈千眠。“对,我们要订婚。而且订婚完一个礼拜就办结婚典礼。”
他笑得俊俏迷人,不知道又迷倒了多少心碎女子。
忽然被抱高的沈千眠吓得环上他的颈。“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是非常认真的。”席樊影说这话的同时,双眼却直盯着一旁的沈千岁。
沈千岁回他一个撇嘴。算你狠,居然敢出这阴险招数,这下子她就算想从中破坏也不可能了。因为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千眠一定早被他这个宣告给吃得死死的,不可能会再胡思乱想。
算了算了,反正等他们结婚后,席樊影就是自己的妹夫,到时候要整他的机会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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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气温依旧高得吓人,近来午后的雷雨也越见频繁。沈千眠开心地伸了伸懒腰,从便利商店走了出来。“糟糕,怎么下雨了。”
她嘟起小嘴,以手遮在头上。才刚下班的她正想买现成的饮料去找老在电视台加班的席樊影,没想到却让这场雨给阻挠了。
她只顾着看地面,却没留心前方,扑咚一声,正面撞着了一面铁墙
不,应该说是一面结实有力的胸膛。
“对不起。”她迅速抬起脸,却大吃一惊。
“好久不见,可爱的记者小姐。”席防祺双手后背,由身旁司机撑着伞,满脸惬意,从容不迫。
沈千眠笑容有些僵硬地回应:“您好。”是巧遇吗?像席防棋这样日理万机的大老板也会来逛便利商店吗?
席防祺抬眼望了望天空又瞄着她,不急着开口,似乎很享受沈千眠心慌意乱的神态。
沉默良久后,沈千眠才主动开口问:“您有事情找我吗?”
“没错。不知道你能不能分点时间给我,我想和你谈谈和樊影有关的事。”
樊影的事?会是什么?沈千眠满头雾水,纵使自己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敢当面拒绝眼前充满压迫感的席防祺,所以她点点头说:“当然好。反正我已经下班了。”
“那好,上车吧。”席防祺示意司机将车开近。
沈千眠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慌慌张张地上了席防祺韵专属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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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柔软舒适的纯牛皮沙发上,捧着雕花镶金边的瓷杯,沈千眠一颗心七上八下,心情极度焦灼不安。
此刻她正坐在席氏企业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望着手中的红茶发愣。
“不用太紧张,我个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你可以放心。”席防祺到底是个商场老狐狸,怎会瞧不出她局促不安的心情。
沈千眠干笑几声,连眼也不敢与他相对,只管猛喝手里的茶,什么也不敢多问。
盯着她别扭的小脸许久后,席防祺背往后靠,决定不再故弄玄虚以及制造恐怖气氛。
“你,喜欢樊影;而樊影亦是。”他平静而客观地陈述着事实,面无表情地。
见沈千眠不解地点着头,他接着又道:“但我却认为你似乎还不是很了解樊影。”
沈千眠急忙张嘴说:“我我怎么可能”她试着强烈反驳,却徒劳无功。
“先听我说完。”席防祺打断她的话,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你该知道樊影的身体不是很好,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很差。”他眼神凝重地望着她,一反平日的轻松。
“我知道。”她简短回答。
从席樊影有时过于苍白的脸色即能知悉,再与热爱室外运动的席樊日相比,更是显得虚弱。
席防祺浅笑。“那好。那你知道他的心脏不能承受过大压力吗?”他不再话里兜圈儿,问得截接了当。
沈千眠怔住,一时间无法完全消化这个讯息。“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从没听樊日或樊影提过?
“错愕是难免。不过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要听清楚。”席防祺语重心长、严肃正经的说。
沈千眠瞪眼末答,静待席防祺接下来的话。
“樊影自小就患有缺血性心脏病,以致他时常会感到心绞痛,并且不能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而你五年前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深,你大概完全不知情吧?”席防祺冷静注视着那张瞬间惨白的娇颜,说出的话并没有特别避重就轻。
她忽地忆起五年前的那日,席樊影抚着胸口难受的表情,此刻不断盘旋刺痛着她的心。
“那么一个发病,不仅是送去美国动了心导管手术,还休养了近三年的时间才稳住他的病情。”
他没打算就此打住,既然当了黑脸,就全盘托出,没必要再隐瞒。沈千眠掌心紧捂住嘴,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打击。她从没想过,因为她,居然带给席樊影这么大的伤害。
“他说不出口的,就由我来替他说,而我这番话也只是想让你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席防祺无视于她悲绝的神色,继续批判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这些?”沈千眠喃喃自问,悲伤心疼的眼里盈满水光。
“因为他怕你自责,怕你因他这个病而离弃他。樊影看似冷漠难以靠近,其实是他的心病害惨了他。”药下猛点,戏才能更有看头。
“他居然什么也没告诉你,就打算与你共度一生,你不认为这个决定过于草率吗?他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多半是因为那场手术;当然,也包括你当年对他的伤害。”席防祺说得斩钉截铁,冷硬又有条有理。
沈千眠哭出声,所有的信心都让他这些话给击垮。
她没想到原来自己是个大灾害,从以前到现在带来的就只有伤害而已,从未替席樊影分担过任何一丝烦忧,更别提一分痛苦。
“接下来的决定,希望你能再三考虑,樊影的‘心’是很脆弱的。”席防祺起身,似乎有意结束这段面谈。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沈千眠顿时觉得好惭愧,自己根本毫无资格待在席樊影身边,竟还无耻地占尽他的宠爱与呵护,其实该呵护的应该是他的心才对呀。
以后的她,怎么有脸去面对樊影?沈千眠掩面而泣,因为有个痛苦的抉择已在她心中缓缓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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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暴躁的将手机摔在地上,硬是不理会从心脏发出的痛意,席樊影频频咒了几声。
明明下班前打电话说会来电视台找他,现在都已过了七点,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隐隐约约中,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门被敲了几下,席樊日入内。“发生什么事了?脸色难看成这样。”他不解地望着烦躁耙梳着头发的席樊影。
席樊影冷眼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接着,居然从抽屉里拿出烟,俐落点了根烟猛抽。
席樊日顿时脸色大变,飞奔至他面前,伸手欲夺下他嘴上的烟,却让席樊影一掌拍开。
“你在玩命吗?你疯了不成!”难得见到席樊日气炸的模样,席樊影居然轻笑出声。
“这点伤害我还挺得住,不必担心。”席樊影吞云吐雾间淡淡地说。
“到底怎么了?今天的你很反常。”席樊日抱起双臂,眉头深锁的模样与席樊影有如一镜两面。
“我联络不上千眠。”席樊影远眺布满浓雾的窗外,不安的神色显露了他的焦躁。
席樊日神色变得怪异,即又不敢太过于明显。“你有没有打电话去杂志社问问看?”
该不会该不会防祺哥出招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未免也太精打细算,居然挑在订婚宴的前两天,根本就是存心想玩死这对小情侣。
“我打过了。大姐说她早早就兴高采烈的下了班要来电视台。”席樊影烦躁的爬梳着头发,将抽两口的烟丢到地上踩熄。
“大姐?”席樊日错愕。
席樊影抿着嘴满脸无所谓。“结婚后我就是沈千岁的妹夫,当然叫她大姐。”
“天啊,你这小子真是爱疯了。”席樊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真是从前那个心性高傲的席樊影吗?居然改口喊得这么干脆,真是太惊人了。这下子,防祺哥的诡计用在樊影身上岂不就更奏效?
“是又如何?”席樊影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敝,思绪依旧在他心系的人儿身上。
席樊日皱眉。“看你这副为爱疯狂的模样,我有件事不得不说。”
这下糟了,他真不敢想像等会儿席樊影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什么事?”席樊影问得心不在焉。
“防祺哥似乎要向眠小妞透露五年前你赴美开刀的事情——”
“该死的!”席樊日还没将话说完,所樊影已经气得冲出办公室。
“你最好小心点。”席樊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将末完的话说完。这下,事情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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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樊影不顾秘书的阻止,直奔进席防琪的办公室,劈头就问:“她人呢?”
席防祺搁下手中的钢笔,笑笑抬头。“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问的是什么人?”
“我说的是沈千眠!你别再装傻了!”席樊影终于耐不住翻腾的脾气,冲向前一把揪住席防祺的衣襟。
席防祺平举起双手,笑容依旧。“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你何必这么紧张。”
“天杀的!你是不是全把事情告诉她了?”席樊影的火气非但未减,还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你难以启齿的事由我代劳,这有什么错吗?”席防祺说得义正辞严,毫无悔意。
席樊影紧握的拳头终于忍不住往席防祺俊脸上挥去。“去你的!你这爱多管闲事的老狐狸!”
“好说。你这没用的爱情傻子。”席防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几拳,不过,很显然地,出拳的力道是经过特别衡量的。
两人混打成一团,不管秘书怎么劝阻就是不肯分开,直到二十分钟后席樊日也加入战局才逐渐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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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眠真的失踪了!席家也在混乱之中取消了订婚宴,这个消息搞得整个政商界沸沸扬扬,在席家更是天翻地覆。
席樊影几乎把整个台湾找得翻过来,只要谁说在哪里曾经看过一个和沈千眠长得相似的人,他便抛下一切飞车往那处,像个疯子似的乱找一通。
沈千岁摊开报纸,映入眼帘的即是大篇幅的寻人启事,找的当然就是她那个傻小妹。
她正想叹气,门铃却先她一步响起。沈干岁从这急促的按铃声中即知来者是谁。
开了门,果然是满脸憔悴的席樊影。“她回来了吗?”他上沈家的每次问话一定都是这句,听得沈千岁都腻了。
沈千岁终于将胸口的那口气叹出声。“没有。”
席樊影闻言,随即颓然。“她到底会去哪里?为什么她能这么样轻易的说走就走?”
“要不要进来坐?”沈千岁终于看不下去,决定帮他一把。席樊影摇首,转过身正想离开之际,沈千岁却拉住他手臂不让他走。
“你”席樊影显得错愕。
沈千岁却伸出食指,抵住唇示意他噤声。“嘘。”
席樊影立即敏锐地停住动作,静静地等候沈千岁下一个指示。
果然,过了约莫五分钟之久,沈家的储藏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低声:“千姐,人走了吗?”
“你待在这儿别乱动,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沈千岁俏声地吩咐着席樊影。
席樊影沉了沉下颚,静得像尊没生命的雕像。沈千岁将他拉进玄关处,刻意用力地将门关上。“走了,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然后,就见储藏室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瘦弱的人影,憔悴的模样跟玄关前的席樊影一比,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和席樊影到什么时候?”沈千岁快受不了这个脑筋转不过来的丫头。
沈千眠缩进沙发中。这一周来的躲躲藏藏让她原就纤细的身材显得更瘦小。
“时间久了樊影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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