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知道大姐就在附近的一间叫"夜来香"的夜总会做事,走三条街就到了,非常近。可这很近的三条街却花了秋黑整整半个小时才走完。她不想叫车,因为,衣食无愁,以车代步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如今她不必要花的钱就属于浪费。
这里是闹哄哄的市区,房价虽便宜,可要做生意却非选此处不可。特别是像夜总会这种生意。
站在七彩霓虹灯下,那家夜总会果然很大、很气派。光是那豪华门面、镶金招牌,不难得知一定非常赚钱。
秋黑犹豫着,这样的场所是她陌生的,她一咬牙,还是跨了进去。昏暗的灯光,喧哗的噪声、浓浓的酒气,滚动的七彩球,刺得她头晕眼花、头晕目眩。她不由一阵失望。这里别说是找人,就是叫她安全地从这头走到那头都是不可能的。满室惊天动地的喧哗,满屋人影重重。她怔了好一会,等视觉稍稍适应一下,便走了进去,最里面有个吧台,站着位调酒师,那里的灯光最柔和。问问他,一定不难知道姐姐的。
她艰难地穿过一个个座位,那些座位摆得错综复杂。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撞倒,七彩球依旧转得她头晕,那条看似很短的通道,她却仿佛走了好长好长的路,走不到尽头。眼看吧台在望。
一条粗壮的手臂横了过来,把她拎退好几步。秋黑吓了一跳。
"是你?"一个低而沉的声音。
是我?当然是我!怎么?在这个地方有人认识我吗?
秋黑纳闷,那人已把她拎到面前,她抬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她不认识他,肯定不曾见过。那样的男人见过一次相信就没齿难忘了。那么长的一条疤,一直从眼角伸至耳后。七彩球照着它更是狰狞可怖。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抓我干吗?"
秋黑垂下眼不敢看他,用力挣扎却挣不脱那铁钳似的双掌。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看上去顺眼多了,却无意要伸援手。那对铁钳的主人一听她这话,便又把她拎近几寸,几乎贴住了他。
"这么健忘?才一个月就忘了我了吗?要不要提醒你?"那人的气息罩了过来。
"啊!"秋黑吓得大叫,可室内的音乐实在太响,有些狂叫似乎比她还响。
"你吓着她了,风哥!"那人低呼,却似不敢阻止。
"放开!放开!一个月前我在泰国,怎么可能见过你!"
秋黑尖叫着,拳打脚踢,可惜不起作用,那人反而狞笑了。"泰国?很好!你还记得!"他轻易地拎着,不费吹灰之力往室处走去。
一个人影挡住了门口,下一刻,秋黑便被那人影拉了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力道。秋黑心头一热。那种乍遇亲人般的感动包围着她,几乎要泪眼盈眶了。抬起头,黑暗中,仍能看到一张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脸。
"是你!"她颤着声音惊喜地呼唤,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算是回答了她。他没有低头看她,眼光凌厉地盯着对方。
"是你!三哥!"那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
"是我!召子风!"
他们彼此对峙着,有人奔了过来,是召子风的手下秦峰,"什么事?风哥——原来是三哥,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你们——"闻到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秦峰有些心怯。
"滚回你的世界去!"召子风怒吼。"好!"蔡斌二话没说,揽住秋黑转身欲走。
"等等!把她留下!"召子风一伸手,想去抓秋黑,蔡斌退后一步,横过手臂挡住了他。
"不!"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召子风狂怒。
"信!"他当然信,因为召子风已掏出了手枪,抵住了他的额头,眼神是暴怒的,握枪的手竟在微微地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用枪抵住自己兄弟的头吧?还是为了个女人!也许他自己也无法置信。蔡斌的心底涌上一阵嘲弄,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怀里的她,他竟甘愿去为她死。美人乡自古就是英雄冢。
"啊!"秋黑轻叫,心狂跳着,那管枪就在她头顶,黑黑的,冷冷的。那只粗大的手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而他随时有可能血肉横飞,从此消失。不!她不要他消失,如果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的。腰间有个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像在哄一个孩子。那轻微的力道像有着巨大的力量,一下子让她的心回到了原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与全身有力的血液奔流声,秋黑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气息让她安定、充实。
"人人都怕你!别以为我也怕!"召子风依然在怒吼。"我知道!"
"镇定点——镇定点!风哥——何必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三哥!别--"秦峰早已急得汗流浃背,这样的阵仗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他是
召子风的手下,却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得罪蔡斌,事实上,没人敢惹他蔡斌。"三哥"这个称谓在道上早已被人与"死亡"划上了等号。当然没有人敢与"死亡"打交道。他秦峰不敢,四周明处、暗处的召子风手下都不敢。
"我第一次被人用枪抵住头,而且还是兄弟!"蔡斌冷笑着学着召子风的口气。
"拔出你的枪!"
"我刚办完事!不想再拔了!"道上的人都明白
"办事"指的是"杀人"。蔡斌虽是外围人,但偶尔也干"火焰堂"干的活儿——只要他高兴。
"别以为我不敢!"召子风咬牙切齿,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冲动,此时他只想得到她,不愿让另一个男人碰她。心底这个强烈的愿望影响了他的中枢神经。
"我赌你不会!"蔡斌仍不疾不徐,面无表情地回答。
"别——别——"秦峰站在那,腿也软了。死命地盯着那管枪,其实,在黑道上就是普通的老大也不会为个女人起冲突。他不明白为什么以绝情冷酷四字出名的这两个人就破了例。
紧张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抹倩影窜了进来——
"秋黑!你怎么在这里——啊!枪!"秋梦尖叫着,当她转头看见召子风时,尖叫声更锐利了。这一辈子,她最不愿见的恐怕就属此人了。脑子里闪过惟一的念头就是——逃!
可怜她还没跨出几步,手臂就被人拎住,像拎小鸡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秋黑乌黑、不解的大眼睛里,被拎出夜总会,抛进一辆车里。
砰!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方向盘,撞得她痛呼。"喂!我——"看着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正要控诉。
"最怕痛了?我知道!"
"你!你!知道还弄痛我?"
召子风没有回答她,猛踩油门,车子"呼"地飞了出去。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着以展示他的怒气。为了这样的女人,他竟用枪指着自己的兄弟——而且还是认错了的,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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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一幢小巧、精致的白色洋房前。
"砰!"秋梦往前冲去,又撞到了头,"喂!喂!"她大叫,瞪着已转身下车的他。下一刻,她又被拎了出来,拎进房内,拎上楼梯,再拎进房间。
砰!她被甩在床上,幸好床是高级的席梦思,大而软。这次没有摔疼她,倒是吓了好大一跳。他转身走到门后,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酒柜。在房间里也安装了这个,想来肯定是个酒鬼。秋梦想着,他已倒了杯酒,一仰而尽,仍横眉倒竖,连那疤也竖着。
"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吗拿我泄愤!"秋梦嘟着嘴,低声叫着。他已扯掉领带,敞着白色衬衫,露出纠结、黝黑的肌肉。那样的他,性感十足,又让她想起泰国时的一夜情。她顿时绯红了脸。为了不去想那暧昧的一幕,她喃喃地道:"应该生气的是我,你害得我铁定扣工资,有没有搞错!今天收入铁定少了——"
"你很需要钱吗?"召子风捧着酒杯,怒气已消了大半,或许早已被下腹的燥热代替。
"当然!"秋梦想翻身下床,这样坐着太滑稽了。
"赚了钱去泡男人吗?"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当然不是!"秋梦惊跳着站在床上,看他一步步逼近。
"把衣服脱了!"
"什么?为什么?"秋梦大吃一惊,蓦然回神,"我不卖身的,我是需要钱,可不干那事!"
"谁说买你了?"他在床前站定。
"那你叫我脱衣服干吗?"
"**!"他回答倒直接、干脆。秋梦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下流鬼。
"你——你——"
秋梦的惊慌无措,恍如世界末日竟让他心底升起一阵快感,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怪诞的心理。
"如果你不自己脱的话,可别怪我把它撕裂了,让你明天见不得人。"
"你——"他竟用这种话威胁她,"我——我告你**!"
**!他强忍着笑意,板起脸,吼道:"脱不脱!"他的手向她伸去。
"喂!喂!"秋梦大叫,退后几步,站在床上的她,居高临下,却仍觉比他矮了不知多少。她退缩了,为了衣服着想,"好!你别过来了。我脱!"
召子风缩回手,玩味地看着她。
此时秋梦感觉自己像个脱衣女郎,在他面前跳起了脱衣舞,只差没音乐助兴。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反正上次也让他看光了,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有什么关系。她一甩头,大有壮士断腕的凛然。伸手去解扣子。今天她穿了条黑色的连衣长裙,估计大概有二十几粒扣子。待她花了十分钟解完最后一粒时,他仍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她一咬牙,把那件长裙给脱了,里面是同色的内衣裤。还有透明的玻璃丝袜。她弯腰脱了长统丝袜,用力一扔。
"好了!"
"还有--"盯着她美好的曲线,召子风的眼里燃烧着欲火。
"还有?"看了看仅存的衣物,秋梦叫道:"那不能脱了!我要回家了。可以吧!"
"回家?我还没开始呢!过来!"他沉着声音命令着。秋梦不情不愿地跨下床,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干吗?"
"把我的衣服脱了!"
"脱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家?"
"当然!"
"好!"
秋梦一喜,飞快地替他脱了衬衫,可要解裤子,她就为难了。但一想到脱完可以回家,她便一咬牙,闭上眼睛解了那条宽宽的皮带,脱了长裤。而她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他。召子风浑身一颤,那种排山倒海的欲望让他难以招架。一把抱起她,把她压在床上。
"说了可以回家的!你答应的!"
"我从不信守诺言。尤其是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弛秋梦——走开!你压死我了!"秋梦撇过头,躲着他的气息,令入迷醉的气息。
"我是召子风,记住了——别动——秋梦——秋梦——"他的呼唤消失在疯狂、热切的索吻里,这样的他令秋梦莫名的亢奋。
召子风——她怕是一辈子也无法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