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多谢许姐姐相邀。”就低头喝酸梅汁了。
许妙婵也不过份热络,就在亭中摆了张小桌,请孔嘉宜坐着吃茶点,孔嘉宜觉得不自在,就挑着许妙婵的衣裳首饰奉承了几句。许妙婵话也不多,只偶尔答应。
孔嘉宜就又挑几件趣事说了,许妙婵突然问她,“我记得上次见孔妹妹时,孔妹妹带了个很特别的络子,我倒是没在别处见过,样式也好看,不知道孔妹妹可否教一教我?”
孔嘉宜想了想,才笑道:“许姐姐说的是那个淡蓝色的络子吧?那倒不是我打的,是我从萧六姑娘那里拿的,好像是萧六姑娘从别处借来的一个丫头打的,不如我去问问央妹妹,那个丫头还在不在,请那个丫头过来?”
许妙婵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还以为是孔妹妹打的,如此还要麻烦萧六姑娘……”
孔嘉宜不在意的道:“不过就是借个丫头罢了,今天下午我就过去萧府一趟。”
许妙婵这才笑着说:“孔妹妹真是热心肠,不如我找个人跟你去萧府学一学,也省得来回跑麻烦了。”
孔嘉宜正要说什么,许妙婵已经回头吩咐知意,知意笑道:“姑娘,青婆婆手最巧了,不如让她跟着孔姑娘去萧府,学得也快。”
许妙婵就点点头,对孔嘉宜道:“青婆婆不是府中的奴婢,是没有卖身契的,跟着儿子在八角胡同住,我有时想要些新的花样儿了,就会找她,她女红这方面确实很好。”
孔嘉宜也不敢拒绝,回去时让马车特地去了一趟八角胡同,接了青婆婆。
孔嘉宜见青婆婆年纪不小了,长得精瘦,她这个年纪多是发福的,像她这样的倒是少见,眼睛很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孔嘉宜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身上发寒。
许妙婵派来的人已经回去复话了,孔嘉宜带着那个青婆婆一起,心想赶紧让她学会了立刻就送回去吧。
许妙婵带着知意从园子里往回走,知意还是觉得忐忑,虽说此事看着没有与许妙婵沾上干系,那青婆婆也是孔嘉宜自己去接走的,但仔细查了还是会查出孔嘉宜来过重府,并且之后就去接了青婆婆……
“姑娘,要是王爷怀疑您怎么办?”
许妙婵也知道此事是有漏洞的,但她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否则她还可以慢慢谋划,但无论如何,没有证据,重渊也只能是怀疑罢了,就像之前范荣之事一样。
她笑了笑,“只做不知道就是了……”
说完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知意不明所以,想看看姑娘怎么不走了,抬头时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
青石路旁置着一个石桌,四个圆凳,重渊正坐在圆凳上喝茶。
许妙婵手都捏紧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闪过最坏的念头,她做的这些事不会都让重渊知道了吧?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能做到神色不变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对重渊一福身,强笑道:“渊哥哥怎么在这儿?方才祖母还说你许久没有陪她老人家吃晚饭了,不如今晚我亲手做松鼠鱼,渊哥哥过来祖母这里吃……”
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浓密的荫凉,重渊将茶杯放在石桌上,抬头看她一眼,许妙婵顿时脊背发凉,紧紧掐着手指。
重渊道:“跟我说说,你找孔家姑娘过来做什么?”
许妙婵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声音竟仍是平稳轻柔的,“没有什么事,就是请她过来说说话,渊哥哥想问什么?”
重渊沉默地笑了笑,半晌才道:“冯青是忠义之人,她虽为女流,因父亲在战场上战死,而毅然加入白首军,敌人的长刀挥过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取敌人首级。只因许大人曾在她受伤失血过多时带军医给她治伤,她便立誓愿对许大人以死相报。如今她身体早已负累过重,跟着自己的侄子颐养了,你将她找出来做什么?”
他右手手指在石桌上轻扣,“为了让她帮你做恶毒卑劣的事?真的打算让她以死相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