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性别都已经不能成为爱情和婚姻的妨碍,依此类推,年龄就更不能了。
并且,我们个人的恋爱和婚姻观念只能影响我们自己的恋爱和婚姻,万万不能影响别人。
可惜媒体不乐意用发表如此言论,根本原因不是他们不够发展,而是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对张苏楠的第二段婚姻表示祝福,他们的报纸很可能卖不出去,报社里的人就只能舍弃叉烧饭吃蛋炒饭了。只有详细分析他们婚姻破裂的各种可能性,并且长期致力于寻找二人出轨的蛛丝马迹,他们的报刊才能有读者,从而将叉烧饭升级为龙虾饭。
张苏楠和白凌云的婚姻也的确不负众望地出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并不如媒体猜测一般使某方对婚姻不忠,或者白凌云不喜欢张苏楠与前夫的儿子,又或者张苏楠忙于事业忽略家庭。而是白凌云在从香江前往深城的的路上,出了车祸。
酒驾的司机开着皮卡在高速路上充当杀手,白凌云的车被撞飞出高速路,他本人当场死亡。
张苏楠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当年的金像奖颁奖礼上,舍弃了偏爱的红色曳地礼服,换上了一套华伦天奴的黑色长裙,低调而简单。
而她出现的原因,是为白凌云领取一座最佳男配角的奖杯。
这位人们心中一贯优雅干练又热情如火的女导演在台上数度哽咽,捧着属于丈夫的奖杯难以言语。
最后,她甚至没有像所有获奖者一样感谢其他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走下了奖台。
“你走后,哪怕星河灿烂。”
这句话成为了香江各大报纸头一次完全不在乎“撞名”的头条,并且成为白张夫妇不计其数的粉丝的收藏,为之前费尽心思猜测他们婚姻破裂原因的媒体带来了难以估计的财富。报社似乎良心发现,纷纷改口,将张苏楠和白凌云婚后甜蜜的生活报道出来。
而张苏楠似乎对喧嚣的娱乐圈难以忍受,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
她之前筹备的电影《繁星》也就此搁浅。
“你……真的……接拍《繁星》了?”初初惊喜道。
顾泽听出她的兴奋,笑道:“对,张导同意了。”
因为带着困意,又坐在床上,顾泽的声音有几分慵懒,格外惑人。初初听得心动之余,又觉得心疼:他能打动张苏楠,肯定是忙碌非常,而昨晚看到的“大叔脸”,恐怕也与张导的要求不无干系。
“你是最好的男演员,”初初轻柔道:“好好休息吧。”
“最好的[男]演员?”顾泽在男字上放了重音。
“对,”初初微笑:“我会成为最好的女演员。”
“你也该好好休息,”顾泽的声音满含笑意:“不然总会胡思乱想。”
“……”
初初无语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酒店,前台的接待人员面带微笑地将她拦住:“沈小姐,有人给你送了礼物。”
初初满腹狐疑,她最近虽然因为《汉宫秋》剧组的宣传和郑琳琳的微博人气有所上升,但是没有真正好的作品,很多人仍旧对她报以恶感,她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还能将礼物送到酒店。
前台人员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说:“我们酒店已经检查过,这份礼物是安全的,但是不能透漏送出的人是谁,请您包涵。”
初初抱着盒子回到了房间。
没错,是抱。
礼物盒仍旧是白色,蝴蝶结也仍旧是紫色,只是盒子有半人高大小,抱得初初满身是汗。
“这送礼物的人肯定不是我粉丝,”她自己分析给自己听:“要不然没道理让她偶像大病初愈就做力气活。”
刚分析完,一个念头闯入脑中:这不会是个巨型眼镜框吧?
正巧郑琳琳给她发微信询问她身体状况,初初顺道将礼物的事情告诉了她,郑琳琳发了一段语音过来,语气严肃:“如果是半人高的盒子,很可能里面装着……”
信息结束。
初初正想发个揍她的表情,那边又来了一条语音。
郑琳琳的声音小得像是做贼:“……充气娃娃。”
被初初拉进了黑名单。
她放下背包,又冲了个澡,一番忙碌之后,才坐到沙发上拆礼盒。盒子有些沉,初初半跪在沙发旁,用剪刀“咔嚓”一下把丝带剪掉,挪开盖子,一股香气袭来。
盒子里不是巨型眼镜框,更不是猥琐的充气娃娃,而是一大束半人高的粉色玫瑰。
花朵层层叠叠,占据了大半个盒子,那粉色中带着一点橘,看起来暖意盎然。枝叶间的刺都已经被处理掉,嫩绿草绿的叶柔软清新,仿佛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
初夏时节的沉闷似乎因为这束花的软糯甜美一扫而光,只留下淡淡的、令人回味的……
“啊嚏!”
初初把盒子扔到一旁,拽过一张纸巾擤了鼻涕,神情恼火。
“哪个刁民上贡的?阿嚏!朕有花粉过敏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