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瞬,她的腕子便被人握住。
不知为何,方许宁总觉着这有些熟悉——
沈牧池怎么总爱捉人手腕!
“我有一事要与殿下说,”沈牧池言辞诚恳,不像是开玩笑,方许宁内心挣扎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任由人将自己带到一处僻静处,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如实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那便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方许宁如是想到。
“方才殿下让我与平危一道审刘登,可在审问中途,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如何不对劲?”要说到这,便勾起她的兴趣了。
沈牧池迟疑一瞬,有些捉襟见肘的意味在里面。
“我怀疑,刘登与平危有联系……”
“沈世子!注意言辞!”
他当真是疯了不成!平危可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殿下!”沈牧池见人已有些动怒,也慌了神,“我并非是断言平危便是刘登的幕后人,只是想让殿下将刘登交由我,等此行结束后我再行调查。”
方许宁想护着平危,可潜意识里她却有几分信任沈牧池,一时半会儿,她不知要不要答应。
心中天人交战,一半挡在平危的虚影前,想要护着他,另一半则站在沈牧池身后,一派十分信任他的模样。
“沈牧池……”终于,方许宁下定决心。
“我在。”他沉稳的声音响起,好似无论方许宁什么时候叫他,他都会立马应声,温柔回应。
方许宁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坚定方才的决定:“我可以信你么?”
沈牧池回望着她,同样注视着方许宁的眼睛,看到她微蹙的眉头,眼角下的那颗小痣,还有眼眸中浓厚的情绪,像夏夜里闪闪发亮的星子,他想不起来方许宁有多久没这样看过他了,如果可以,他想将那股情绪永远抓在手里,不再分给旁人哪怕一丁点。
“殿下可以永远信我。”沈牧池收回目光,垂眸回道。
方许宁不是他的所有物,她可以是灿烂的,是耀眼的,是颓丧的,是失意的……可以是万种模样,却唯独不能是独属于他沈牧池一人的。
“好,我将刘登就交给你了,若是结果并非你方才的猜测,还请世子向平危道歉。”心中的那场大战,最终是沈牧池获胜。
“是。”
此事告一段落,车队继续向枫香山前进,沿路又在两个村庄歇息施粥后,终于抵达枫香山。
红月寺在半山腰,马车上不去,众人只得步行上山。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此时枫香山上也是漫山遍野的红,一眼望不到头,只觉得一整座山都被红红粉粉包裹住,放眼望去,山花烂漫,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