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也永远是光鲜亮丽的一面,而藏在内里的部分却溃烂得见不得人。
方许宁停住,她环顾四周,突然觉得一直生活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不禁产生迷惘。
自己为什么会对皇宫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自己自小长大的地方,按理说早该习惯,但如今竟会觉得陌生和迷茫……
转而又想到失忆后自己与靖安侯府众人一道前往枫香山踏青,又同皖城百姓一起熬过疫病,见到过因利益反目成仇的亲兄弟,也见到为了一口吃食而大打出手的父子……
但见过最多的却是面对危难时对他人伸出如曙光一般的援手。
正是因为这些,让她知道对与错,让她原本与皇宫别无二致的,冰冷的心生出血肉,其中柔软同理心如同得到养料的嫩芽一样,渐渐长成参天大树。
而在这过程中,她总能看到一个身影跟在自己身边,他就像前行路上的指路牌,为她指引出一条温暖的康庄大道。
方许宁认出来,那是沈牧池。
在偌大的皇宫里,方许宁如同一个走失的稚儿,不晓得何去何从,只想记忆中为她引路的人出现在这里带她离开。
她有些想沈牧池了。
方许宁想离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皇宫,去寻那个答应她要带她去看光的人了。
只要将最后这件事做完,就能和他一道离开大明宫,离开朝歌城,去寻个山河秀丽的地方,好好住上一段时日,再不管这皇城中的事。
整理好情绪的方许宁收起脸上的怅然,继续往昭阳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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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方许宁如常来到飞霜殿,皇帝见到她,面上略有一些不自在,但很快便处理好这微妙的情绪,同她商讨接下来的变故。
“动手,应该就这几日了罢。”皇帝今日手中的书换了一册,是太丨祖记录的治世之道。
“嗯,今日来时,能察觉到有不少眼珠子往乐安这边看。”方许宁回想起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有些打颤。
接下来就等方玥雅耐心耗尽动手了。
这是个极其磨人耐性的阶段,皇帝有没有感到焦躁方许宁不知道,倒是她已经开始紧张了。
其实她有想过,若是当年父皇没有强行带容惠进宫,会不会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太子执掌东宫已久,温润尔雅又不失狠戾,太子之位已经坐稳,三皇兄一心扑在武术上,只想做镇国将军,兄弟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无比契合。
如此不仅朝堂稳定,边疆安定,同时容惠也会好好的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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