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戏曲一

    晚上在山下村散步，走到村委会，意外地看到正在演出越剧，一看便喜爱上了，站在那就舍不得离开。急忙发短消息叫朋友过来，朋友也很喜欢，专门跑到前面靠近戏台观看。山下村委围着一个院子，院子原本放了些健身的器材和一个小型篮球场。现在正好能容得下帆布搭建的戏台，人们围坐在正北边，围墙外也挤满了群众。还有些买水果的小贩，平时冷清的村委会此时热闹非凡！戏台两边电子显示频自动报字幕，这点实在难得，老人们能听懂越剧，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听得懂，年轻的外地人上海话还是一知半解。只看华丽优美而又高雅的戏词，就耐人寻味，赞叹越剧的美与韵。戏台东侧是拉二胡、唢呐、琵琶、打鼓的工作职员，他们参照戏谱在烛光下弹奏，西侧是拉戏幕的中年男子，每完一场中年男子就拉上戏幕，几分钟戏幕拉开，场景就“面目全非”这毕竟是露天戏台，这毕竟是深冬，这毕竟是在小村庄。冷风吹着戏幕忽忽直响

    冷风中演员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台上演出，丝毫未减演出的热情，敬业精神令人佩服。坐在正北边中央都是老人们，一排排地坐得整齐，他们是忠实的戏迷，从他们的脸上不难看出，对越剧的渴望和喜爱，老人们脸上都笑开了花。越剧艺术家们下乡来慰问这些忠实的戏迷，他们也难得，在这里的环境之下能演出这样高雅的越剧。

    中国戏并不需要那么豪华强大及其夸张的舞台，并不同于流行歌曲舞台。流行歌曲舞台，观众里三层外三层，而老人又有几个？要是在下雨天歌手演出，台下的年轻人感动地流泪。那老人们全体出动来观看越剧，在这里的环境下他们也流下泪。老人们的身体又几个是好的，在这里的环境下他们露出笑容，流下激动的泪水，这比那帮粉丝价值多多少倍？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那问问新闻记者们，有没有真心真意地关心我们的优秀戏剧？像今天这样的演出，无人问津，老人们在这样子的环境下多不容易。

    当然正北中央要留给老人们，但是四周还是围满了年轻人，就连后面两侧及围墙的外面都是年轻人。当然，来得最早的都是老人们，老人们看戏坐久了，身体自然有不便的时候，而年轻都会自动让出位子，有很多老人的孩子在外面照顾着老人们，是女儿还是孙女、还是儿子孙子。越剧戏迷不仅仅地有老人们，同样年轻人也热情如火，老人们没有中途退场的，同样我们年轻人也没有，下着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每完一分场，有些老人急忙招呼孩子们过来，或是孩子们面带笑容过去贴近老人的耳朵。

    晚上演出的是越剧花为媒，我记得里面的词曲，王俊卿表弟去花园相亲里面的一段报花名：爱花的人惜花护花把花养/恨花的人厌花骂花把花伤和花开四季皆应景/俱是天生地造成。当我看到这样的词曲，爱得就＂要死要活的＂。还有张五和阮妈妈一段报花名，张五唱：

    冬季里雪纷飞/梅花雪里显精神/水仙在岸上添呀添风韵/迎春花开一片金及张五在赞叹李月娥的美貌的唱词，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儿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珠她不薄又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做什么赤金钩/上身穿着本是红绣衫/踏金边又把云字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解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她的袖口有点瘦/她整了一整妆/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嘿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的腕似白莲藕。

    上面写上这些并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仅仅从戏词来谈。有这样的词句就足以让人看爱看唱，若是在台上表演越剧岂不让人“爱不释手”悲观者说要拿什么拯救戏曲市场，新闻媒体说人们不再热爱戏曲，胡扯！只能说是缺少更多的关注，让大众真正认识戏曲，让人们真正走进戏曲，更是少了下乡的戏曲艺术家。政府并没完全正确地指引大众的欣赏价值，媒体是最大的凶手，在我眼里看来是这样的。总说年轻人怎么不爱中国优秀的戏曲，没一个“好的大人”指导和引导年轻人怎么会扑在上面。

    花为媒演出到10点半，天正好下起了大雨，演出结束演员在戏台鼓掌，台下的老人们在鼓掌舍不得离开，年轻人在鼓掌，同样舍不得离开，看护老人的子孙舍不得离开，除了为越剧鼓掌还要在担心老人们的身体，毕竟伞能挡住雨，却挡不住风。

    2006-11-29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