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有点阴险了。”
姜清昼站在沙发旁边,提了提嘴角,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
“不是。”王洁有点震惊了,“你什么表情!你这个样子很像来复仇的,你确定?”
姜清昼刚才的笑意都没了,面无表情地看她:“奶茶到了吗?”
海华的工作环境在工作日的下午尤为恶劣。
整条街的大爷大妈都进入了吃饱喝足、不用干活的闲暇状态,午睡好了之后隔着三四十米聊天,方言混着有点粗俗的骂声,讲着两百米开外街上的八卦。
姜清昼给于丛发了微信,说自己的同事也到了上海,想当面聊聊图纸。
于丛回得很慢,但很礼貌:“可以的,需要过去吗?还是你们来公司这里?”
“我们过去。”
第二条消息很快:“好,我跟小溪说了,你们到门口叫她就行。”
王洁刚到酒店,洗了个澡,头发都还没吹,就被姜清昼的电话催着去找于丛。
她遵从姜清昼的建议,换了双方便的运动鞋,很惊奇地从海华创意策划旁的菜摊子路过。
姜清昼没什么反应,她小声地问:“没走错吗?”
姜清昼很简短地说了个没。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王洁说,“还挺热闹的。”
“嗯。”姜清昼敷衍地和她聊天,推开了院子外重新用铁丝固定住好的木门。
小溪推开门,笑着打招呼:“姜老师。”
姜清昼有点勉强地笑了笑,笑完又觉得不太自然,任由王洁和她热络地握手。
“妹妹,你手好软。”王洁说完,就看到对方露出点僵硬的尴尬。
“不是,我是说,这个是艺术家的手。”王洁纠正说法,“你叫我王洁就行,不用叫老师。”
“好的。”小溪干巴巴地说。
姜清昼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低了低头进门,直到看见于丛逼仄的工位才停下来。
他侧过身问小溪:“于丛呢?”
“他今天不在啊。”小溪有点茫然。
姜清昼几乎是立刻皱起眉,继而听见身后的木质楼梯咯吱咯吱地响了阵,吴四方声如洪钟:“姜老师!mr.姜!”
“李小溪你怎么回事?”吴四方下了楼,瞪了她一眼,“咖啡呢!哎呦,这位是?姜老师的?”
“同事。”王洁被他的嗓门吓了跳,没什么耐心地说。
“怎么称呼呢?”吴四方笑得很热情,嘴角咧到耳边,“来来来,会议室里坐。”
那种很难抑制的焦躁又从喉咙里涌出来,姜清昼跟着他的手势往会议室里走,还在问:“于丛今天不在?”
“哦,他请假了,生病。”吴四方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