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电影伴随着手机密密麻麻的震动提醒,喜气洋洋地演到了结尾。
期间姜清昼的室友抓耳挠腮无数次,起身开空调接热水,同时向他们发出两次质疑:“你们这么坐不挤吗?”说完,指了指姜清昼霸道地压在对方背后的手臂。
于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耳朵慢慢发红。
姜清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几秒,瞥了眼时间:“现在十一点半。”
“是啊。”室友把耳机线弄乱,又整理好。
“你早上八点的课?”姜清昼试探着问。
“是啊!”室友有点欲哭无泪的样子,“好没人性啊!元旦上课。”
姜清昼语气冷冷的:“你还有八个半小时。”
室友呆了几秒,好像很意外地打量姜清昼,把头转了回去。
于丛垂着头,眼神落在手机上,没听见他们说话似的。
姜清昼冷嘲热讽了一句,居然有种和人拉近关系的错觉。
“你一直都和你室友一起住吗?”于丛在手机里问他。
姜清昼说是,问他怎么了。
于丛露出了很难形容的神情,慢吞吞地打字:“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的。”
[姜:什么挺好的?]
于丛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很平静地解释:“就是每天能见到你,还挺好的。”
姜清昼有点恍惚,过了几秒才领悟这其中隐隐显露的、接近不好意思的感情。
他突然察觉到了明确的分割线,比所有的测验考试、年龄与生日等还清晰,情感与思绪像潮水那样,把人往前推了一点。
姜清昼有点后悔带着他回宿舍,成年人不太会像现在这样和人跨年。
于丛歪着头,看着他的眉毛一点点拧起来,猜不出来姜清昼的意思。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你在想什么?]
[姜:没什么。]
身后传来猛砸键盘的动静,赶作业的人濒临崩溃。
[姜:你想不想出去?]
于丛在他的视线里抿着嘴,不太情愿的样子:“感觉外面很冷。”
天寒地冻,距离落日越久,越冷。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再看一个电影吧,我迟一点回宿舍。]
姜清昼不太想同意:“你要是困了就在这里睡。”
于丛嘴角很平,眼睛里有了一点笑意。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好]
快要零点,楼道里有阵骚动。
于丛有点不安地看过去,姜清昼还在摆弄手机,低声说:“没事。”
这阵动静也引发了室友的注意,他苦着脸唉声叹气:“你们不去看吗?”
姜清昼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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