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看着他递出去的大宝剑,至少在他书房里挂着七八把差不多的,他随便拿了一把就带过来了。
殷胥摇了摇头:“既然你很喜欢,那我不能收。”
修噎了一下,道:“呃……比较喜欢,还不算最喜欢的。别磨叽,你快收下吧!”
崔季明笑:“修殿下送这么珍贵的东西,倒显得我的礼拿不出手了。”
殷胥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显然很期待。崔季明忽地想起那天藏书阁里,殷胥拥住她,一直在低声道“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我们杀了他”,她心头一紧,笑嘻嘻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送你一本书。”
折页本上书《孝经》两个字。修笑道:“崔三你要不要这么敷衍人,从书架上随便拿一本就来送人,带你出来简直要丢了本王的脸了哈哈。”
崔季明笑:“抱歉,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殷胥就要去翻开,崔季明压住了封皮,笑道:“不急。”
门外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正是郑翼和柘城,他们二人端着长寿面,郑翼先笑道:“太子殿下与修殿下也来了!那快坐下吧,我叫小厨房再去做几碗汤饼大家一起吃!”
修:“有没有丸子,给我加两个!”
等到郑翼再端着几碗冒着热气的汤饼回到屋里时,修已经和崔季明说笑起来,连着早就过来的嘉树,一群少年围坐在矮桌边,吃的满头大汗。安静幽深的侧殿内因为他们的到来,四处点起了火烛,映照出一片片明亮。
殷胥本就不饿,象征性的吃了两口长寿面。他膝头摆着崔季明送的那本孝经,总觉得她肯定不会只送他一本旧书,会不会里面夹了些什么?是不是她给他写了封信?
他手指一直搭在封皮上,终于是抑制不住,看着其他几个人聊的热火朝天,掀开了一条缝,往里看去。
里头却不是细密的小楷,几笔潦草且不堪入目的赤条人影,双腿盘的如蛇一般,偶尔露出线条勾勒的面容,那神情却仿佛是冲击进他眼里。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几乎是将正本书甩了出去,腾地站起来,咬牙切齿怒极道:“崔季明!”
修差点让那书给砸到,惊道:“怎么了啊?”
他说着就要去捡起来,殷胥斥道:“别捡!”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修已经捡起来展在面前,他本来就被烛光映红的脸简直是唰的又上了一遍红漆,手都抖了眼睛还离不开那本书,结结巴巴道:“这,这是……”
其他几人还不明所以,殷胥真想把桌案上的汤碗扣在崔季明笑嘻嘻的脸上:“崔季明!你简直不知羞耻!”
崔季明笑的都快蹬腿打滚了:“哈哈哈哈你羞什么呀,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殷胥无法反驳,怒道:“你居然敢把那种书装进孝经里!你这是在侮辱圣贤!”
崔季明挑眉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修这回总算是反应过来,啪一下合上,紧紧捏着册子:“那、那啥,三郎,这书能借我呃……看看么?”
第84章
崔季明笑:“这现在是胥的了,你问他借呗。”
殷胥脸都黑了:“拿着就别还回来!”
泽看到修那样的反应,顿时也好奇:“什么书,给我看看!”
修已经红到了脖子:“不、不合适。”
泽:“有什么不合适的!”
兄弟二人打闹起来,他抢过这本书来,刚刚的闹腾立刻就偃旗息鼓,咽了咽口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真是有辱圣贤!”
再怎么有辱圣贤,除了崔季明和殷胥以外,其他几个人已经全都凑过去,少年涨红着脸,挤在书页面前。
修:“哎哟别翻页啊,我还没看完,你等等!”
元望弱弱道:“……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嘉树:“这是在干嘛呀!他们扭在一起是要打起来了么?”
柘城:“边去,你太小了,跟你没关系!”
郑翼:“妈呀这个姿势是怎么做到的,这话的也太夸张了,我不信!”
泽:“咳咳,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修立马转过头去:“你跟我说,是不是之前有宫女从你宫内给送出来了!我可是听说过的!”
郑翼大有兴趣:“哎泽殿下已经招过房里人了啊,长得好看不!”
泽极为窘迫:“那是母后安排的,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能不能换个话题,别聊这个啊,都、都是之前的事了!”
泽毕竟年纪大一些,宫内的殿下,大抵到了这个年纪,都会被教些人事,修离着这个年纪还差个一年半载呢,扒住他哥简直毫不知耻的问:“哥,你快跟我说说,真的有这事啊!怎么样啊……她多大呀?”
泽几乎都快窘的想钻到地下了,他脸皮也红起来:“别问我啊——”
元望倒是很及时的替他家殿下解围:“你们问泽,还不如去问季明,他都不知道碰过多少女的了,听说之前御赐的宅子,让他改名成了温柔乡,藏了好多龟兹和波斯女人呢。”
一瞬间,连同殷胥在内,几双眼睛瞪在了崔季明身上。
崔季明也没想到自己会引火烧身,顿时压力颇大:“别看我啊,我就是和漂亮大姐姐们做游戏而已。”
修扑过来:“鬼才信,你快讲讲!真的都跟那书上似的——”
崔季明简直就是被郑翼和修按在了桌边,强行逼供,殷胥远远过来的目光,更像是凉飕飕的刀片从脸边划过。崔季明竟然被他瞪得感觉汗毛直立。
郑翼揽着她肩膀道:“没想到啊崔三郎,你现在可都是艳名远扬了,我一个堂妹还说过要非你不嫁呢,就你现在整天流连花丛的样子,我敢把堂妹嫁给你么。”
崔季明真想伸出手去揽住自己绑的硬如铁板的胸,眼见着修又要再一次往她胸口拍来,崔季明夺刀枪流矢的劲儿都出来了,拧身就地一滚,躲到殷胥后头,对他们几个人道:“你们能不能别跟逼供似的!”
殷胥猝不及防被她抓住肩膀,一下子成了崔季明的挡箭牌。
修高声道:“你太不是兄弟!这书可都是你自己的,说一说又能怎样!”
崔季明半张脸躲在殷胥背后,无奈道:“殿下,你到底有什么想知道的啊,看书不就行了,非要问我干嘛。”
修似乎也觉得难以启齿,但屋里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他也索性豁出脸皮:“那龟兹女人的……胸是不是特别大……?我上次看你抱着一个龟兹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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