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捏住,琥珀色的瞳孔盯紧他道:“兆如今应该已经分封离开了长安。贾小手与万贵妃练手,掌握了薛菱与林皇后为圣人下毒的证据,你必须尽快下手解决掉证据,否则兆年纪在你之上,母亲妃位也在薛菱之上,绝对会利用这一点讨伐你!这一点……太致命了。”
殷胥因烈酒而昏沉的脑袋,惊得骤然清醒。
他因这话本身而震惊,也一下意识到崔季明说出这些,意味着什么。
殷胥半晌道:“崔家对此事也有涉足,若是让崔家其它人知道你现在告诉我此事——”
崔季明摇了摇头:“我管不得了,我不能让你输。你说过的,一定不要这一切重蹈覆辙,我不知道你前世见过什么,那一切一定很残忍,很无能为力。但我知道,唯有你能力挽狂澜。”
殷胥眼眶隐隐发酸,他道:“季明……”
崔季明垂下眼去,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赢,你要——坚信你当时跟我说的一切。我、我不像你可以那么坚定。”
她说了说,竟眼眶发红,喃喃道:“前世的我,一定比如今要好,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身陷囹圄,一定能帮你更多。我好想打仗,这些事情好累,我只想击退正面拿到拿枪的敌人,生死各凭本事,这些事情不是我的擅长。”
殷胥心中对她曾经积蓄多少年的心疼,就在这一刻决堤。他忽然端起酒盏饮下,发了疯似的推开小桌直起身,抱住眼眶里已经在滚着水光的崔季明,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辛辣的温酒顺着他的唇舌滚入她喉咙,崔季明昂着头,哽咽了一下,紧紧抓住了他腰带。
她相信他就像当初目不可视时一般,会为她指引方向。
殷胥捧着她脸颊的两只手都在发抖,小桌从榻上掉下去,杯盏酒壶没有摔碎,滚落在地毯上。他的手从她脸侧滑下去,紧紧抓着她肩膀。他微微抬起脸来,二人满是酒意的气息交融,殷胥喘息道:“我一直在想你。想来想去,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崔季明没有醉,她抬起眼来,却看着殷胥却好似醉了,他一把抓住崔季明的胳膊,将她从榻上拽起身来。崔季明踉踉跄跄起来:“什么?”
殷胥拽她到床边,将她按倒在床边。
崔季明懵了一下,刚要撑起身子来,殷胥却跪在床上,朝她伏下身子,两肘撑在她脸侧,垂下头来近乎痴迷的去吻她。
崔季明来不及说话,他好似要将她的舌尖吞入腹中。
殷胥微微抬起头,两侧明灭的灯烛不能映亮他的面容,他喘息道:“季明,我无所谓了,什么谁上谁下,那些事无关紧要。我爱你,我们……”
他终是说不出那个词,伸手却去解她腰带。
崔季明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是只是微醺,此刻连头发都能竖起来,她伸手就要去佛开他的手,殷胥已经醉的情迷意乱,他被拨开了手,便又去抚她脖颈。
崔季明再有千万分的情谊,此刻也惊吓更甚,她道:“你醉了,阿九——你醉了!”
殷胥不理她,似乎觉得她聒噪,便又去吻她,崔季明让他胡乱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却是真的慌。她最怕的就是情正浓时,如同赶鸭子上架一样,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这事儿要是心平气和的说,她还有一点点自信能把住场面,别让殷胥把床都给掀到她脸上去。但若是在这种境况下,殷胥一心想着献身,被情爱迷得意识不清,往她裤子里摸,发现了真相——那才是无法挽回的场景啊!
殷胥非要精神崩溃不可!
崔季明看着他的手滑过她胸口,根本连怀疑的停留都没有,两只手捏在她腰侧,好似被黏住了手似的。崔季明本来就怕痒,如今空气都滚烫,他还这样去捏,崔季明咬着嘴唇也没能忍住的闷哼两声。
那两声动静入耳,他似乎骨子都能酥成渣,面上更是薄皮压不住的血色,殷胥以为自己取悦了她,更是变本加厉。崔季明看他想解开她衣服,直接去触碰到她肌肤,连忙推了他一把,猛的起身。
殷胥倒在床铺上,懵了一下,望向她:“……三郎。”
他确实是醉了,但还残存一点思考能力,有些慢慢的反应过来了:“你不愿意么?”
崔季明坐起身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摇了摇头:“没有。你是不是醉了。”
他喝醉了就会变得多话,而且任人欺负。崔季明知晓这一点。
殷胥道:“我不知道。我喝的不多。”
但他面上很红,殷胥往床内蹭了蹭,崔季明垂了垂眼,才知道他为何脸红。
衣摆遮挡着身下不太明显,但他好似情动了。
崔季明就跟被大钟敲了一下脑袋似的,站在原地懵了一下,她头一回意识到殷胥原来也会有往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他平日里太守规矩,只要是崔季明说个停,他绝不会多进一步,平日里总是被她逗得面红耳赤,使得她几乎要忘却了这一点。
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也觉得从脸颊到耳后烧了起来。
殷胥显然注意到她目光,伸手从床内扯了被子,竟挡在了身下,想当做这种事没发生过。崔季明忽然转身,从地上捡起那滚倒的酒壶,里头还剩有残酒,她拎着酒壶爬上床,劝诱殷胥:“你要不要再喝一点?”
殷胥摇头:“我喝不了了。”
崔季明俯下身去,手探到被下去隔着裤子去抚摸他膝盖,柔声道:“你再尝一点,我让你舒服好不好?不骗你的。”
殷胥已经有些糊涂了,他显然被这样的说辞带动了心思,崔季明抬手将壶嘴递到他唇边时,他顺从的抿过,饮了几大口,喝尽了残酒。
崔季明只觉得自己面上的火快烧成一片,她急急忙忙跑到旁边去熄了几盏灯烛,再回到床边,一片昏暗中还是能看清他面上的神色的。
殷胥坐在床上仰着头看她,崔季明道:“不必那样,我也能让你舒服。”
殷胥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远处灯火的虚光,耳朵红透,低下头去:“嗯。”
她身子贴上去,殷胥立刻拥住了她肩膀,崔季明怕他又乱摸乱扒,道:“你别抓。”
殷胥辩解道:“我只是抱着你。”
崔季明强行要自己镇定下来,她道:“你这样,不方便我摸你。”
殷胥这才应言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来。
他几次都想去抱着慢腾腾的崔季明,亦或是无法忍耐的倾身压上去,却几次都记着某人说的“不愿屈居人下”,强忍着抓着软被不说话。
屋内暖炉烧的太热,地下又极其奢侈的有交错的热水管,他穿的算是单薄,崔季明跪在他双腿之间,轻扯开他衣领,态度近乎是痴迷的去亲吻他的下巴。
殷胥想回应她,她却道:“你只要好好享受便是了。”
不许他碰她,哪里算什么享受,殷胥想说,但崔季明难得主动愿意为他做些什么,他生怕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这点待遇也要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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