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挥使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去休息了!”妙笔书生拱手,领着带来的三名便衣侍卫,抬步朝着二楼走去。
沈东湛落座,一张脸黑成了炭。
还以为是螳螂捕蝉,让东厂的人开路,谁知……皇帝在后面盯着。
这也难怪,皇帝生性多疑,对外臣的怀疑远胜于家奴,锦衣卫终究不是贴身伺候皇帝的人,委实不如那些绝嗣的阉人,更得皇帝信任。
“大人?”周南满脸愤懑,“难道就这样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沈东湛瞧着桌案上的剩菜残羹,眉心微凝,仿佛没听到周南的话。
“大人?”周南又喊了一声,“您怎么了?”
气过头了?
沈东湛俊眸微眯,“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周南:“……”
大人,何出此言?
“大人,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这帮阉狗明日定会一早就启程离开。”周南低声劝慰,“咱们也得养精蓄锐。”
已然是这般境况,再纠结也没用,这狗屁妙笔书生,就跟狗皮膏似的黏着,奉的还是皇命,摆明了就是东厂给他们设的绊子,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却能恶心人。
沈东湛起身,双手抱剑,舌尖从后槽牙处舐过,一副气急无处发的模样。
看的周南心惊肉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阉!狗!”沈东湛咬着后槽牙。
二楼。
苏幕忽然打了个喷嚏。
年修:“……”
回过神来,年修慌忙合上窗户。
“千户?”年修瞧着眉心紧蹙,坐在桌案前的苏幕,“是不是路上走得太急,受凉了?”
烛光里,苏幕顾自倒了杯水,修长的指尖轻执着杯盏,淡然抿了一口,薄唇只冷冷的匍出两个字,“多事!”
“是!”年修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须臾,妙笔书生悄然进门,“千户大人!”
“都送回去了?”苏幕问。
妙笔书生从袖中拿出一摞画纸,含笑呈在她面前,“按照千户大人的吩咐,第一时间便往回送,另外……在下还多描了几张,赠给千户大人,以作消遣之用。”
修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捻起画纸,苏幕笑得邪性。
画纸上的沈东湛立在小土坡前,眉目恣意,唇角含笑,她几乎可以想到,当时的沈东湛该有多得意,以为她苏幕会傻乎乎的,为锦衣卫开路。
“蠢货!”苏幕指尖一松,画纸轻飘飘的落在桌案上,“想必皇上会很满意。”
妙笔书生笑了笑,“若锦衣卫这次不做出点什么,只怕回去之后,就不是一顿训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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