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闭了闭眼,“朕不会杀你,但朕也不会放过你,你便在这里安度余生吧!”
“皇上是要囚禁臣?”尚远直起身。
皇帝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当年的事,皇上……”尚远呵笑,“来日下了地府,也不知还能不能见着她?不过,她多半是不愿见咱们的,恨死了咱们。”
皇帝立在门口位置,“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臣会这里反省,但求皇上免于老臣家人之死,否则那些事会被人一一抖落出去,皇上也不愿意旧事重提吧?”这已然是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皇帝扯了唇角,“栾胜,记下来!”
“是!”栾胜就在牢门口,听得这话,躬身行礼称是。
皇帝侧过脸看向尚远,“朕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的家里人,但他们若还是死了,山高皇帝远的,朕也没办法!”
语罢,皇帝拂袖而去。
尚远挣扎着几欲去追,却被栾胜一掌打翻在地。
栾胜立在那里,瞧着胸口瞬时涌出血色的尚远,皂靴不轻不重的踩在他胸口,“事到如今,定远侯还以为这是在定远州吗?嗯?”
“你个阉狗,挪开你的脚!”尚远的手筋是被沈东湛挑断了,别说是拿刀,饶是平素正常生活,都极为困难,自然没力气反抗。
栾胜脚下微微用力,“现在的你,就是个废物,杂家是阉人,你儿子不也是吗?”
提到儿子,尚远神情一滞。
“想明白了?”栾胜勾唇,惨白的面上,漾开阴测测的笑,“你的一双儿女,如今就在杂家的手里,杂家捏死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尚远咬着牙,“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侯爷尝一尝,妻离子散的滋味。”栾胜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脚下的尚远。
何其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此尊贵的人,如今被他踩在脚下,这是怎样的惬意滋味?
“你……”尚远挣扎着。
奈何,力有不逮。
栾胜啐了一口,“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你敢动我!”尚远厉喝。
栾胜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死到临头还不忘摆威风的,的确不在少数,“杂家跟着皇上一道进来,现在皇上走了,杂家还留在此处,你就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皇上不杀你,不代表你无需死。”
“你要杀了我?”尚远愕然。
栾胜深吸一口气,“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不过是让您闭上嘴,免得惹皇上烦忧,而外头的人,是绝对不会听到您的死讯,只以为您还活着。至于您的那些家眷,请侯爷放心,咱们东厂会替您一并送下去!黄泉路上,您不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