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到了忍耐的极限!”
沈东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急了才好。”
“如您所料,这扈大人一门心思想让您先回殷都,去跟皇上复命。”周南啧啧啧的直摇头,“您这一去,恐怕什么黑锅都得扣您脑门上。这山寨被屠一事,若咱们不应下来,到时候皇帝追问起来,咱们剿匪不力,依旧是一大罪状。”
沈东湛明白这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咱们,继续追查山匪被屠一事。”
“是。”周南怀中抱剑,“老刁奴,猴精猴精的,想把咱们当傻子糊弄。”
沈东湛瞧着手中剑,明亮的剑身上,足以倒映出清晰的人影,反手间收剑归鞘,他终是站起身来,“去会会他。”
“是!”周南紧随其后。
跨出房门的时候,某人又“吧嗒”蹿了出来。
“东湛哥哥!”
沈东湛的眉心狠狠一皱,视线却掠过她,落在了不远处的苏幕身上,今儿的苏幕乔装易容,成了一个耄耋老人,单手拄着杖,而一旁的年修则粘了点胡子,仔细的牵着耿少离。
乍一眼,诚然是子孙三代,真是和谐无比。
周南愣怔,瞧了瞧乔装易容的苏幕,转而又瞧了瞧沈东湛,只觉得自家爷的面色已然沉冷到了极点。
其实想想也能想明白,苏幕是悄悄来的,自然不能让人知晓。
“爷?”周南低唤。
沈东湛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苏幕站在那里,瞧着沐柠屁颠颠的跟上,寻思着这小丫头如此执着,也不知是贪沈东湛的色,还是沈东湛的身世背景?
“爷?”年修低唤,“他们走了。”
苏幕醒过神,拄着杖往前走。
经过顾西辞的房门口时,苏幕稍稍顿了顿,很显然,顾西辞又不在,这小子宛若兔子转世,四条腿跑路。
“舒云又跟着去了!”年修低声说。
苏幕揉着眉心,“跟着也是瞎晃悠。”
如果顾西辞真的想做点什么,就舒云这跟法,压根不定用。
“回去之后,着人教一教吧!”年修也是没法子,毕竟这舒云入东厂时日尚短,很多事确实还没来得及教。
何况此前,舒云是跟着李忠李大夫的,学的是歧黄之术,而非这些细作之能。
“走吧!”苏幕拄着杖往前走。
年修握紧孩子的手,温声叮嘱,“到时候人家认出你,你莫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爷也会护着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教过你了,你心里有数,明白吗?”
“我不怕!”耿少离深吸一口气,“只要能为爹娘申冤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