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游山玩水,又时常不在殷都。”
语罢,年修抬头望着苏幕,“爷,您为何不说话?”
“最不可能的,往往是最有可能的。”苏幕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这人世间,黑白颠倒,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年修顿了顿,“爷,您说这几位皇子之中,哪个是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睿王招摇,雍王静养,靖王神龙见首不见尾。”苏幕只觉得嘴里仍是苦涩难当,“这三人都有可能。”
唯独太子不可能。
“来日得空,我得会会大公主!”苏幕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见状,年修行礼,“奴才告退!”
房门合上,苏幕上了床榻。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情不太好,有些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这碗药的缘故,浑身都不太舒坦,有点……不明所以的烦躁。
好似,少了点什么?
夜色沉沉,夜鸟微鸣。
哒哒的马蹄声,漏夜进城,未惊动旁人,直入宫闱。
黎明之前,沈东湛已经跪在了御书房,跪在了皇帝跟前。
“混账东西!”皇帝狠狠的将御状摔在桌案上,“猎人头?亏他们能想得出来,有本事上战场去杀敌去!”
沈东湛垂眸,“臣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先行一步,亲自来禀报皇上,免得到时候囚笼押至,措手不及。”
“延州府,扈崇贵!”皇帝微微扬起头,指尖轻轻敲着桌案,“此事影响深重,若是传扬开来,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民心慌乱,不利于江山稳定!”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沈东湛心知肚明。
皇帝有皇帝考量,天下为重。
百姓有百姓的诉求,公道人心。
“让囚车不要进城。”皇帝沉着脸,“容朕想清楚。”
沈东湛敛眸,“那臣让马队走慢一些,尽量拖延回城的时辰。”
“如此最好!”皇帝点点头,“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朕需要考虑一下,该如何定罪,才能既平民愤,又不会招致天下大乱。”
沈东湛行礼,“臣,告退!”
“沈卿。”皇帝又道,“这件事……”
沈东湛躬身,“被逼上山的百姓,都已经被周柄屠戮殆尽,无一人生还,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延州府台和咱们这些人。”
“好!”皇帝摆摆手,仿若倦怠到了极点,“下去吧!”
沈东湛行礼,快速退出御书房。
宫道上,周南等候多时。
“爷?”周南上前,“如何?”
沈东湛没说话,微微扬起头,瞧着暗沉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