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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子推搡了一下,王妙琳冷不防被推倒在地,瞬时缩成一团,如同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那样的惊恐那样的慌乱。
“督主问话,岂能不答!”蕃子厉喝,说话间,又拉了一下莫安的腿。
刹那间的鲜血淋漓,以及沙哑了嗓音的痛苦哀嚎,如同钻子一般不断的钻进王妙琳的耳朵里,她惊恐的捂着耳朵,可那声音却从指缝间漏了进来,打碎了耳蜗,钻进了脑子里,搁在了心头上。
“不要、不要杀我!”王妙琳哭着喊着。
人,谁不怕死?
杀人的时候不怕,但面临死亡的时候,便什么都变了,变得贪生怕死。
“不想死就乖乖的说实话,说了实话,杂家就让你多喘两口气。”栾胜瞧着自个修剪得极好的指甲,这双手已经算不清楚,到底有多久不曾杀过人了?!
门外,有蕃子疾步进门,而后伏在栾胜耳畔嘀咕了一阵。
“当真?”栾胜问。
蕃子毕恭毕敬的行礼,“奴才不敢欺骗督主。”
“没想到啊,这小东西还有几分运道,居然……”栾胜扶着桌角,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缓步朝着王妙琳走去。
王妙琳倒是想后退,可是……脊背后面,是冰凉的石壁,退无可退,“你、你想干什么?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是他……”
她咬死了不肯承认,只觉得抵死不认便能逃出生天,可她忘了,这是东厂大牢,眼前站着的,是东厂提督,一个杀人不眨眼,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的……阉人!
“这小东西……”栾胜居高临下的立在她面前,阴测测的开口,“是谁的?”
音落瞬间,王妙琳慌忙捂住了肚子。
见状,栾胜矮下了身子,含笑望她,音色轻缓而温和,“你莫要害怕,乖乖说出来,这孩子是睿王府的,还是雍王府的?只要你坦白告诉杂家,杂家会保你安然无恙,母子平安!”
“这是我的孩子!”王妙琳咬紧牙根,“跟谁都没关系。”
栾胜徐徐伸出手,指尖在距离她肚子一指距离时,停在了半空,“要不然,杂家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也不知这小东西多大了?有杂家这巴掌大吗?”
说着,他冲王妙琳笑,眼底愈发阴狠。
听得这话,王妙琳被吓得魂飞魄散,登时眼前一黑,便彻底晕死过去。弱质女流,进来这么久,能撑到现在才晕死过去,也算是不错。
“督主?”奈风行礼,“这……”
栾胜站起身来,“能唆使这狗奴才杀了简老太师,岂会是简单的女子?只不过,杂家瞧着她这副样子,似乎……”
“督主觉得有些怪异?”奈风接过话茬。
栾胜缓步回到原位,“杂家只是觉得,她背后可能有人教她,否则单凭她一个闺阁小姐,断然想不了这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