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儿子都没见,不见我……又有什么稀奇的?”苏幕环顾四周。
这南都馆驿,还算干净整洁,不算慢待。
“真是个怪脾气的老头。”年修收拾屋子,将该该放的东西,一一放下,“只是今晚的接风洗尘宴,奴才有些担心,您怕是要吃亏的!雍王是那样的德行,顾老头也是这样的瞧不上您,奴才觉得这就是鸿门宴,闹不好是要拿您开涮!”
苏幕拂袖坐定,掂了掂桌案上的茶壶。
茶壶里有水,还是温热的。
“去打壶水。”苏幕多疑,这些东西可不敢轻易下嘴,还是年修重新来一份,才能让她放心,“渴了!”
年修一怔,知道自家爷不愿提及这事,便也没再多话,提着水壶就出去了。
不多时,外头便暖了炉子。
烧水,泡茶,一气呵成。
年修回屋奉茶的时候,苏幕就在窗边坐着,瞧着墙头那叽叽喳喳的鸟儿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年修将杯盏,轻轻搁在了小方几上。
苏幕回过神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怕是他们看您的戏!”年修小声嘀咕。
苏幕摇摇头,“你以为使团都是吃素的?雍王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本事,可不是吹的,还没进城就闹了这么一出,接下来还不定要怎么挑唆众人呢!”
“对付咱们吗?”年修问。
修长的指尖,轻轻捏起白玉杯盖,苏幕敛眸,吹一口杯中绿芽尖儿,“这种事,总归是需要有人背锅的,雍王进了一趟顾震的房间,应该可以肯定,顾震是护着沈东湛,那么眼下落单的……可不就是咱们吗?”
年修:“……”
那可,如何是好?
“想要动你,也得先问问我的意思!”窗外,忽然遮下一片阴翳,挡住了苏幕眼前的所有光亮。
她慵懒的抬了眼,瞧着冷不丁出现在自己窗外的沈东湛,徐徐将手中杯盏递出去,“沈指挥使,喝茶吗?我请你。”
“正好!”沈东湛伸手接过。
见状,年修转身往屋外走,还得再泡一杯才行。
“一墙之隔,倒是便宜你了。”苏幕扬唇浅笑。
沈东湛呷一口杯中水,“墙矮,都不用爬,跳一跳就过来了。苏幕,你就不好奇,我在屋内跟顾震说了什么?还有雍王李琛……”
“你可愿意告诉我?”苏幕托腮望他。
沈东湛眯了眯眸子,幽邃的瞳仁里,翻涌着些许复杂的神色,“是美人计?”
“可以换种方式,比如说严刑逼供!”苏幕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