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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的人吧?”沈东湛一声长叹,“这只是开始。”
顾西辞点点头,“没错,好戏在后头。”
檐外,雨势愈大。
顾西辞领着沈东湛进了门,屋子里很安静,唯有顾震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苏醒。”顾西辞站在床边位置,“不过,他一直在喊着你和齐侯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一开始,沈东湛就觉得顾震对自己的态度,很有问题,恭敬胜过长辈对晚辈的爱护,若然真的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那也该有所距离感才是。
甚至于连顾东朝直呼其名,顾震都颇为震怒,厉声训斥了顾东朝。
长辈的爱护,总归带着严厉,且多半是护短的,沈东湛见过皇帝的护短,也见过父亲的护短,是以在顾震这里,他只觉得诧异。
有些东西似乎根本,没办法用言语解释。
“大概是眼缘。”顾西辞只能这么解释。
可这解释,显然欠缺说服力。
沈东湛坐在床边,目光沉静的望着双目紧闭的顾震,只听得他一直念叨着,“沈丘、贤侄……”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说别的。
“可能是跟齐侯爷之间,有什么误会之类?”顾西辞皱了皱眉头,“人到了这般年岁,总归有很多事情是放不下的,尤其是陈年旧事。”
沈东湛点点头,“不过,我也未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些事,委实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如此,耿耿于怀。”
“对了,苏千户呢?”顾西辞问。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及至出了门,沈东湛才好整以暇的瞧着他,“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
顾西辞:“……”
“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都伤害了她。”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按理说,我该一剑了结你,这事便可一了百了,此后不会再提。”
顾西辞皱眉,“这是南都。”
“知道你是顾公子,但我若是要杀人,你这顾公子的名头怕是还不够响亮。”沈东湛瞧着檐外的雨势,“每个人都有难处,但人不能因为自己的难处,而去为难别人?都是第一次做人,公平点,不要擅作主张,把别人的选择都给做全乎了!”
顾西辞定定的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是最愚蠢的。”沈东湛转身朝着回廊走去,没走两步,又回头望了顾西辞一眼,勾唇笑得嘲讽,“自以为是的付出,感动自己,恶心别人。”
顾西辞喉间滚动,紧了紧手中的折扇。
“还不走?”沈东湛问。
顾西辞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