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解。
沈东湛捂着伤处,面色发白的喘着气,“你以为她真的是莽撞之人?我娘去了,第一时间会去见苏幕,毕竟你方才也说了,是我和苏幕联手,我娘太了解栾胜的多疑秉性!何况,齐侯府若没有两把刷子,栾胜怎么可能如此忌惮?”
“倒也是!”周南点点头。
沈东湛掀开被褥,当即下了床榻。
“爷?”周南骇然,“您这是干什么?”
沈东湛扶着床柱起身,“吩咐下去,准备出发。”
“可您的身子……”周南急了,赶紧搀住沈东湛。
沈东湛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动手,撑一撑还是没问题的。”
“我就知道,婶母一走,你也得跟着走。”顾西辞从外头进来,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里面的药,能暂时稳住你的伤势,但也仅仅只是稳住罢了,三日内没什么问题。”
三日?
沈东湛接过,“够了!”
“路上小心,疗伤的药,我已经让刘徽抓好,到时候你带在路上,扛不住了就停下来煎一副,不要硬撑。内伤若不好好诊治,会变成陈年旧伤,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断不了根!”顾西辞仔细的交代,“周副将可得仔细。”
周南躬身抱拳,“多谢顾公子!”
锦衣卫的人,是连夜出发,沈东湛无法策马,便坐在马车里,周南不敢大意,一直在车内陪着,生怕自家爷有什么闪失。
顾西辞站在城门楼上,瞧着冒雨离开的马队,撑伞的手,冰凉至僵硬。
“公子还不放心?”刘徽幽叹,“有侯爷夫人和沈指挥使在,这栾胜应该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叫板吧?”
顾西辞喉间滚动,唇瓣都有些僵硬,可一字一句却何等清晰明了,“只怕她性子倔强,会为了我,在栾胜面前担下一切!”
“这是何意?”刘徽不解。
顾西辞红着眼,指关节泛着瘆人的青白。
雨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连周遭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临时搭制的囚笼,苏幕就躺在里头,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前还有所起伏,真真是与死无异,年修几番要靠近,都被栾胜的人挡开。
早前在南都,年修可以挡开这些人,如今……风水轮流转。
“爷?”年修低唤着,生怕苏幕真的睡着了。
这么重的伤,若是一不小心睡过去,说不定就真的……
“爷?”年修隔着一段距离,时不时的喊着,死死盯着苏幕,借着边上的火光,偶尔还能看到苏幕在眨眼,“爷,不要睡,别睡……”
睡着了,可能就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