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苏幕满嘴都是腥甜滋味,喝了小半碗米粥,便是真的喝不下了。
汤药早前就温着,这会热一热正好。
吃了点米粥,喝了药,苏幕便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了,哪怕浑身剧痛,如同拆骨剥皮一般,但是为了活下去,她愿意忍受这样的痛苦。
这么些年,不都是靠着这一口气,活到现在吗?
外头。
沐飞花是真的一点都没跟栾胜客气,招招致命,一点都没留情面,对付栾胜这样的高手,若是她有片刻的迟疑,只怕这老王八蛋早就一掌拍碎她的天灵盖了!
“到底是什么人?”栾胜怒喝。
沐飞花掐着嗓音冷笑,“要你命的人!”
“那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栾胜还真是鲜少遇见这样的劲敌,真是片刻都不敢大意,尤其是听得这声音竟是个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沐飞花要赢过栾胜,确实也没那么容易,但是打个平手还是可行的。
尤其是这会,沐飞花憋着一口气呢!
“老王八蛋!”沐飞花可不是吃素的,栾胜功夫阴毒,她若是正面刚,不一定能沾到便宜,所以得用点旁门左道,比如说……
突然间,袖中白烟喷出。
栾胜骇然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当下拂袖挡去,手背上骤然一痛,待他反手推出一掌,对方早已纵身跃起,稳稳的飞出了数丈远。
“老王八蛋,你自己玩去吧!”沐飞花挟起秋娘,当下窜进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栾胜眦目欲裂,睨着手背上的剑痕,“软剑?”
蕃子当即去追。
“不用追了!”栾胜拂袖,冷眼睨着被劈碎的囚笼,抬步朝着一旁的帐子走去,“在外候着!”
蕃子面面相觑,老老实实的退守在外头。
栾胜进了帐子的时候,苏幕正一口血吐在杯盏里。
她连喝口水都觉得困难,可见其伤之重,若是再折腾两下,估计东厂的千户大人,应该要换个人来做了。
年修的心思都在苏幕身上,赶紧把杯盏搁在了一旁的床头凳上,“爷?”
“义父!”苏幕吃力的开口。
与其说是在唤人,倒不如说……她实在提醒年修小心,毕竟这般偷摸着把她救到这儿来,已然违背了栾胜的意思。
年修扑通跪地,说不害怕是假的。
试问,整个东厂的奴才,哪个不怕栾胜?
“督主恕罪!”年修伏跪在地,未敢抬头。
栾胜的手背上,鲜血直流,进来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于想到是苏幕里通外敌,可看到苏幕伏在床边,已然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又微微滞了一下。